-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大概前期是一个围绕王府及后院的嗯嗯啊啊的故事
后期就是家国天下不得不说的一二三四件事
只能保证每章质量,不能保证不坑
镇楼图自制,禁盗
楔子
宣首二十一年初冬,云麾将军程谕硕大战金兰凯旋而归,萧国上下人心沸腾,京都连阳更是人声鼎沸,夹道相迎,百姓们都想瞧瞧这年仅二十四岁的年轻将军风采。不止普通百姓,便是在朝百官,也由正一品太保樊钟子带领,早早立于城门口候着。
午时已过,日光打头,正当所有人都打算回去填饱肚子的时候,三军气势磅礴而归,振奋人心。百姓自发高呼云麾将军,后史记载,当日呼声震耳欲聋,百里之外仍可听闻。
而受万众瞩目的主人公程谕硕,此刻早已脱离军队,褪下盔甲,悠闲的骑在马上,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这场战争,一打就是大半年,他离开连阳的时候,才刚刚开春,如今又是染了冬。
许是好久没听着动静,程谕硕勒住缰绳,向后头的马车看去。“阿至,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说话之人声音清冷,无波无澜,但若瞧瞧他的神色,便能瞧见他紧皱的眉头。“大哥,我需要大夫。”
这话新奇,程谕硕轻踩马踏,不偏不倚的站在马车上,探头向里瞧去。“你都解决不了?”
程谕至盯着马车里紧闭双眼一直在打哆嗦的十岁孩童,轻摇脑袋。“他的脉象太奇怪,明明同常人无异,可偏偏浑身抽搐,昏迷不醒。”
“中毒吗?”
“不像,我也说不上来。”程谕至终于将目光转向自家大哥,敛去不安,云淡风轻。“我们快些走吧,府里有几味药材,许能救他一命。”
程谕硕二话未说,转身上马,快马加鞭。他的怀中还揣着两份圣旨,一份是加封他为异姓亲王的圣旨,而另一封,则是封他的三弟程谕至为当朝一品丞相。
他太清楚,程谕至是绝对不会入朝为官的,不管用什么理由,他一定能让皇帝开开心心的接受他的拒绝。
第一章·祈雨
宪安三年五月十三,是乾周大地祭祀雨神的大日子,这日自寅时起,各家百姓便已起身,拿着先前准备好的茶酒米肉,成群结队的往山上去,具体哪座山并不重要,只需挑中山顶位置,摆好祭坛,铺垫青松毛,归置祭品,点上清香,人人拿着柳条,沾上清水,围着祭坛高唱求雨小调,此曰,祈雨。
相较素人的简朴,皇室的仪式便显得格外庄重,各司宫官早在数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从祭祀品服到发带配饰,从食材选拨到祭台刷漆,里里外外不得闲。雨节虽说不比岁首中元那样正式,但燕盛处于乾周之西,常年少雨,导致农家作物年年稀缺,不得不从他国引入,在根本上受制于人。因此燕盛各代君主将雨节看的尤其重要,祈盼上苍见怜。
宪安帝唐忱,年十五,宣首帝五子,三年前由摄政王,持先帝遗诏立为新帝,改国号宪安。唐忱拱手跪于长明殿内,由太常卿将浸过露水的柳枝轻轻点于龙袍,率百官俯身拜下。唐忱左侧跪着的,是当今燕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程谕硕,而程谕硕身后,便是传说中一念可动天下,一念可平万疆的纵世之才,程谕至。
程谕至在朝中并无任何官位,但放眼整个燕盛,也无人敢看低他半分,毕竟十二年前,宣首帝曾三顾程府,请程谕至入朝为相,可却被他频频婉拒。正直当龄的一国君主,本应龙威盛怒,却只无奈嘲笑自己并非良主,此后只一道圣谕,准程谕至自由出入宫廷朝堂,非帝王不可拦。
上叩三首,唐忱起身,百官依旧垂首而跪,上告天下,敬告宗庙,足足一个时辰,方才有了动作。能参与仪式的官员,非五品以上不可入,这些朝官,非贵即富,别说一个时辰,便是半刻钟也觉得难熬,这时皆相互搀扶,揉着膝盖起身。程谕硕回身望去,仅仅是一个毫无攻击性的目光,那些个心里苦闷身体颤巍的官员,便连忙低头双手于身体两侧笔直站好。
燕盛姓唐是没错,可这程谕硕谁人敢惹,据说三年前,新帝刚刚登基没多久,有一言官上书,指明程家兄弟扰乱朝政,理应下狱。事情过了不足半日,下狱是下狱了,可下狱的却是那可怜的言官,一人祸,全家遭殃,年老的迁居古凉,中年的发配北荒,年少的终生为奴。偌大的一个家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能耐,哪个身子骨硬的敢来一较高下?
仪式接近尾声,一个内侍自殿外趋步而入,神色慌张,扑通跪倒在唐忱面前。“启禀陛下,南齐国曹世子已经入宫了。”
南齐,乾周南,与燕盛比邻而接,盛产农物,早在百年前两国就已签订过互不侵犯条约,所以燕盛这些年不断扩充疆土,灭三国,统一方,却从未对南齐下过手。南齐国姓为曹,而这内侍口中的曹世子,却不是南齐老爷子隋召帝的皇子,隋召帝有一胞弟甚是疼爱,胞弟有一幼子,甫一出生便天降祥瑞,遂不足满月,就一道圣旨封为了世子,自幼待遇比宫里的皇子们更甚,要风得风,要雾得雾。
唐忱扭头看向程谕硕,而后者显而易见,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想法,只立在一旁两耳不闻。唐忱略一瘪嘴,只好不耐烦的看向内侍。“带他去群英殿。”
内侍领命,匆忙退出,小步快走回去复命。程谕至本应不动声色,可现下瞧着这两位如临大敌一般的惆怅,不免扯了嘴角。不扯还好,这一扯,偏偏落入了唐忱眼中。“三叔,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