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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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牙偷偷的爬上山梁,扒着山嘴,凌空窥视着屋里的小容。小容坐在炕沿上,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耳朵却支棱着,神经兮兮的捕捉着院子里的动静。那心情,就象生她闺女的时候一样,又紧张、又期待。她个子不高,长的蛮不错的。娃娃脸,大眼睛,双眼皮,翘鼻子,元宝嘴,两颗门牙象卡通片里的小白兔似的。头发乌黑油亮,稍微的烫成小卷。尽管生养过,身材却不臃肿,腰是腰、腚是腚的。说起来,她过年就满三十了,性情却还象小姑娘一样,好玩好逗,好象长不大似的。
她丈夫俊宝是家里的老幺,一个老实憨厚的庄稼人,会点木匠活,婚后第二年就出门打工去了,过年才回家住上十几天。那点地早包给别人了,大宝每年都能拿回一些钱,因此她家的光景在村里算是不错的。公公是水利局的干部,老两口住在县里,不仅不用她们操心,还能借上光呢!这不,七岁的女儿秋天要上学,被爷爷奶奶接去,连户口都迁走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村里象她这样的小媳妇还不少呢!她养了几只鸡和两头猪,过年拿进城里,算给大家吃点“农家肉”。每天呆着没事,就和村里的一帮闲人打一毛钱的小麻将。
和模样比起来,她的麻将技术就太一般了;就是爱玩。那些闲汉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在乎赢钱,牌桌上能摸摸挲挲,沾点小便宜就挺高兴了,所以她的人气还蛮兴旺的,绝对不愁凑不上搭子。尽管彩头不大,可是就她这技术,时间长了,输赢也是不小。一个农村妇女,手里能支配的,也就是个油盐钱,输的渐渐多了,她也承受不了。输不起,还想玩,那就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小容虽然算不上国色天姿,但是在同村的妇女界里还是很出色的。和她打牌的闲汉里有个叫刘四的,年纪四十不到,颇以风流自诩。见她常年独守空房,又体察到她的困难,便找了一个“闲人免进”的机会向她表示,以后的她输的钱,全部算在他的头上。小容虽然活泼、外向,却绝对不是个随便的人。她自然明白“慷慨”的代价,当下一口回绝。刘四不死心,还是一有机会就来挨挨靠靠,话里话外的透出要“助人为乐”的意思。
虽然回绝了刘四,可是没钱就不能玩,却是“血淋淋”的现实。要说干脆咬牙和麻将断绝来往,小容还真没那个刚性。她对打麻将已经近乎痴迷,无论在哪儿,只要有麻将局子,两条腿就会不由自主的挪过去。她脑子远比俊宝活泛;尽管自己的底线不能突破,但是刘四的行动却给了小容一点启示:稍微变通一下,找个人,好好学学麻将的功夫嘛!想起一个人,对着镜子,自己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时她才嫁过来半年多,刚刚和村里人熟络了一些。一天下午,和几个老娘们一起扯闲篇。女人一旦结了婚,就什么嗑儿都敢唠了。有两个人到中年的,还把自己年轻时那些不着四六的风流事拿出来显摆,把新媳妇小容听的面红耳热、脸上发烧。正说的热闹,突然,村西头的一户人家传来叫骂声。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几个人忙跳起来,循声追踪过去,发现那声源来自邝喜臣家的院子。
邝喜臣在乡里上班,是乡政府食堂的大师傅,平时好喝两口。他老婆外号“小喳喳”,是村里名列前茅的长舌头。几个女人跑来的时候,他们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了。隔着篱笆绑成的院墙,只见小喳喳赤条条一丝不挂的趴在院子当中,邝喜臣骑跨在她身上,手里抡着半截锹把子,不停地往小喳喳的大肥屁股上招呼。小喳喳光屁出溜的,象条大肉虫子似的乱扭,手刨脚蹬的叫唤,大肥屁股上已经见了青紫的肉棱子。门口蜷缩着一个同样光着屁股的男人,手捂着裤裆,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