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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生病的只有你大儿子吗,你二儿子那颗看似健康的心早就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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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梦梦到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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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前小哥哥对着他爸爸说的就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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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凄凉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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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上所述,我必须挖个坑了。
【1】
手术室红色的灯光有点刺眼,并不柔和的打在乔骋头顶的发旋上,乔慕安被推进手术室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先天性心脏病幼儿期的根治手术遗留了肺动脉瓣关闭不全的问题,阵发性的呼吸困难促使了二次手术的提前,安阳无力的坐在冰冷的排椅上,眼里满满的焦虑。
乔骋不知是第几次起身了,习惯性的拽出了口袋里的烟盒,愣了愣神又揣回了兜里,眼尾处的疲惫让人看的心酸。
这边乔意安刚放学回来,老旧的单元楼灯光昏暗,破旧的窗户压根抵挡不住深秋的冷冽,他敲了敲家门,毫不意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乔意安从书包里翻出一个皮面笔记本,放在台阶边缘缓缓坐下,看到乔慕安的座位空了一天,他就猜想着一定又发生了些什么,果不其然……
乔意安揉了揉抽痛的胃,数不清这周已经第几次饿肚子了,他自嘲的笑笑,掏出习题册开始写写画画。
“你爸妈又没在家?”周嘉树清冷的声音伴着脚踏楼梯的声音传进意安的耳朵,“来我家吧,我给咱俩随便弄点吃的。”
“嗯。”乔意安麻利的收好东西,拍拍屁股跟上周嘉树的脚步,“你爸妈也没在?”
“不是很正常吗?”周嘉树失笑,“我们两个本来也和孤儿差不多。”
“那不一样……”乔意安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尴尬的笑了笑。
乔意安吃完饭写完作业才下楼回家,透过猫眼能看到里面的灯光,伸手拉了拉门,又是毫不意外的没人给自己留门。即使意料之中,乔意安还是略带失望的扣了扣门,眼角耷拉着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乔骋揉了揉太阳穴才慢慢起身开了门,“刚回来?”
“我钥匙丢了,周嘉树叫我去他家了。”乔意安放好书包,迅速的换好了拖鞋,小心翼翼的开口,“哥…他怎么了?”
“二次手术,成功了。后天应该就回来了。”
“妈妈在医院陪着吗?”乔意安看了看万年历上的时间,“要不我去吧,明天周六了,让妈妈回来休息休息。”
“不用,你妈妈她不放心,你管好自己就行,这次月考成绩又不如你哥,他隔三差五跑医院你都考不过他,你就不能多拿点心思放……”
“我知道!”乔意安口气不善的打断了乔骋的喋喋不休,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反正从来也没有被谁关心过,我不好好学习谁会给我找出路!”
乔骋皱了皱眉,生活压的他喘不过气,面对意安的关心总是不由得开口便夹杂着暴躁,他深吸了口气,回身坐在沙发上才想起来都没过问意安吃饭了没。家庭的争执中,先认输的肯定是父母,想到这儿乔骋自嘲的笑了笑,复又起身敲了敲意安的房门,“晚饭吃了没,这个月忘给你零用钱了,本该上周一就给你的,这半个月里没饿肚子吧。”
乔意安没回应也没开门,想起自己隔三差五就会饿得胃痛,他怕一看到乔骋那张脸就会忍不住开口质问,更怕乔骋的回答一如他自己的想象。
“零用钱明早给你放茶几上,你记得拿,我还有个案子,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局里,你记得自己吃饭。”
【2】
翌日清晨,乔意安并没有看到本该出现在茶几上的零用钱,只好认命的钻进厨房,在冰箱里拿了鸡蛋敲开倒进了电饼铛里,连盐味都没有的煎蛋少年一口气吃了四个。
乔意安应该算晚长的类型,高一开始身高才开始猛蹿,短短一年时间里从矮乔慕安半头到压他差不多一个脑袋,以至于乔骋和安阳对这个健康到不行的儿子更加放心,几乎所有的精力和关心都一股脑的砸给了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大儿子。
没有味道的煎蛋和冰冷的牛奶并不美味,但乔意安没得选,吃饱喝足后猛地想起明天是母亲节,摸了摸比脸还干净的口袋,乔意安懊恼的捶了沙发一拳,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连买礼物的钱都没有。”
乔骋大清早被一通电话吵醒,给医院打了通电话便急急忙忙赶去解决那棘手的案子,直到中午趁着那点小空闲泡面时才记起家里还有个饿着肚子的孩子。
乔骋一边塞着还没完全泡软的面条,一边拨通了家里的座机,直到泡面见底都没能打通电话,自我安慰般的自言自语道,“又去老周家蹭饭了吧。”
乔意安出门找了个发传单的兼职,在广场站了几乎一整天,所幸深秋阳光明媚却不炎热,就是饿着肚子久站除了胃疼还有些头晕。值得庆幸的是地产公司老板出手还算阔绰,一小时五十块的报酬给了他站下去的动力。
长达八个小时的兼职让意安饿的有些站不住脚,却也抵不住拿到报酬的欢欣,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急匆匆兴冲冲的奔向马路对面的商场,精挑细选的买了一支正红色的口红,又挑选了一个格外好看的礼品盒,轻飘飘的两样东西几乎用尽了他辛苦一天的收入。
走出商场意安理了理手中的一把零钱,想起昨天乔骋说他有个案子,还不知要用多久乔骋才能想起该给他零用钱了,少年人那种独有的骄傲让他没办法伸手要钱,他只能用这几十块,支撑到乔骋下一次想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