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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在白昼来临的时候离开,裹挟着所有爱与恨焚烧而成的灰烬,在夜风中消散。那时候,记得忘了我。
现代杀手,豪门恩怨。
新楼开张,感谢大家帮忙暖楼呀
1
枪声之后,男人跪倒在地,恐惧如同漫天而来的绳索,将他精壮的身躯渐渐捆紧。他蝼蚁一般蜷缩在地,声音颤抖的几乎变了形:“谁。。。派你来的?”
杀手看着他,毫无表情,把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砰。
男人眉心骤然出现一个血洞。他直勾勾的看着杀手,空茫的眼神带着那样深刻的不可思议。
青灰的弹壳划过虚空,沉沉落地,砰然发出脆响。
硝烟散去,男人重重栽倒在地。
杀手放下手臂,转身离开。
内室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声音细弱颤抖而小心翼翼,却又清晰明显的让人无法忽略。
杀手警觉的停下,握紧手中的枪,转身向内室走去。
内室里,衣柜门半开着。一个年幼的女孩正蜷缩在里面,藕段般的手臂紧紧的圈住自己,藏起整张脸。半露的发顶就像大海中央的焦黑浮木,在汹涌海浪的拍击中,剧烈的抖动着。
击沉它。
杀手听到内心传来隐晦的声音。
他举起枪,对准她。
女孩突然抬起头,盯住对准自己的枪口。她明显被面前漆黑的洞口吓住了,眼角憋着的眼泪哗的一涌而出,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打湿大片衣襟,快速抽动的气流鼓动胸腔剧烈起伏起来。女孩哭的那么哀恸而绝望,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杀手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移向扳机。
女孩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轻微却危险的动作,汹涌的眼泪瞬间止住。她放弃了哭泣,只是怔怔盯着杀手的眼睛。
那一瞬,杀手感到自己仿佛被另一只枪口对准,绝望和恐惧正从漆黑深处散射出来,密网一般大大打开,把他彻底笼罩进去。
他僵硬的举着枪,却感到扳机上的手指迟迟按不下去。
“阿白,别坏了规矩。”
门口传来的声音终于打破僵持。林白放下枪,转过身。
“我做不到。抱歉。”
苏珩走进来,在他身边停了一下:“你是知道后果的。”
林白垂目道:“是。我知道。辛苦你了。”说着,抬步出了内室。
鲜血已从男人倒下的地方流出很远,就像一片猩红的海,炽烈的鲜红让整个冰冷静谧的空间渐渐温暖起来。
林白驻足蜿蜒的海岸线,低头看着倒映其中的脸。
僵硬,瘦削。。。
——砰,又一声枪响。
短暂而急促,女孩甚至没来得及叫出来。
。。。仿佛死人一样的冰冷和苍白。。。
“走吧。”苏珩冲林白的背影说,拉开客厅的窗户,飞身而下。
冰冷的夜风骤然涌入,林白看到自己的脸随之呈现出一种扭曲的表情。
缓缓的,林白抬起头,跟着苏珩消失的身影,跃入窗外无边夜色。
2.1
窗外浓浓夜色从书房的巨大落地窗渗透进来,裹紧靠墙摆放的石英钟。莹莹的水晶灯光打在通顶书橱上,杜晟背对他们,站在那里挑书。
书房里气氛静谧至极,清晰的钟声仿佛冰冷的石锤,一下下敲打着书桌后面静立的两人紧绷的神经。
杜晟挺括利落的背影落在林白眼底,他感到干涩喉头一点点收紧。
杜晟迟疑许久,终于抽出那本翻毛皮封面的圣经旧约,转身坐进真皮转椅,懒洋洋的翻开,头也不抬:“既然知道错了,就直接罚吧。”
“主人。。。”苏珩神色为难,正想求情,却感到身侧的林白紧紧拉住自己的衣摆。只见他抿着嘴角轻轻摇头,整张脸明明已经紧张到惨白,苏珩仍是看到他勾动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那是在说:你明哲保身,我没事的。
苏珩眉头一紧,还想接着说下去。却见林白松开自己,走到书桌前:“辛苦阿珩了。”
他弯腰撑好,垂眼看着桌面。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的脸毫无血色,叠合的睫毛在他脸上投射出浅淡的暗影。
“开始吧。”他轻轻说道。
苏珩看着他产生了短暂的迟疑,片刻才从书桌旁的古董花瓶里抽出根藤条,绕到林白身后:“三十下,不必报数。”
林白微微点头,韩笙看到他雪白的耳根已经汗湿了。
嗖啪——
破风声混合着沉闷的着肉声,在空旷的书房中格外响亮,就像是炸弹爆开的声音,每一声都在林白身后炸出一道隆起。
林白低头伏案,纤薄的身子紧紧绷直。周身紧紧裹在夜行服里,只有雪白的脖颈露在外面,在藤条的抽打下微微战栗着,就好像暗夜中早盛的昙花,盛放出直抵人心的脆弱与美丽。
一股油然而生的痛痒从苏珩心底泛起,他斜瞄了正在阅读的杜晟一眼,手下悄然卸掉一分力。
“加十下。”
杜晟淡然把书翻过一页,连眼睛也没抬一下。
苏珩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种被意外抓包的惊异和深深的歉疚,手上只好恢复力度,不遗余力的抽打。
2.2
嗖啪——嗖啪——嗖啪——
藤条声单调的循环着,伴随着越发浓郁的汗湿味道,在庄严空旷的书房里蒸腾起来。
痛苦犹如藤蔓从地里崛起,缠住林白不时抖动的腰肢,沉沉的下拉,让笔直撑起的双腿开始抑制不住的弯曲。
隐忍而细微的呻吟开始透过紧合的门缝,隐约的溢散出去。
快满了。林白咬紧嘴唇,努力把腿蹬直。心中暗暗倒数。
嗖啪——
空气最后一次被凌厉的划开,紧接着迅速合拢,静谧重新笼罩了书房的每一寸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