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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小甜文,有兄弟,文笔渣渣渣
度娘万年,勿呑
求求度娘你别吞了
楔子
弘之初施法,法不行,太子犯禁。弘曰:法之不行,自于贵戚。君必欲行法,先于太子。帝允,逐太子于宗室。于是法大用,建安治。
1.
夏天的暴雨总是来得极快,前一刻还晴空万里,忽的一片黑云压顶,一盆盆水就跟不要钱似的泼下来,劈里啪啦打在瓦檐上,地面上,和着天边轰隆隆的雷,形成一片密不可分的声响。
吴郡的人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在家的不紧不慢把四下窗户关拢,街上走的袖子遮头一溜小跑到附近茶馆酒楼避雨,喝盏凉茶说会儿闲话,雨就停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昌平郡公桑弘犯上谋逆被杀了!”
“岂止被杀,之后还被五马分尸,丢到乱葬岗去了呢!”
“一介平民混到郡公还不足?脑子坏了才想谋反吧?”
“随便一顶帽子扣上去谁知道真的假的,毕竟得罪过那么多人,当年渭水河边杀了多少?听说整条河的水都是红的!那些个王公重臣能放过他?”
“还有咱们太子殿下,多好的人啊,就因为得罪了他,才被废了逐出京城。我看杀得好!”
“是啊,这回太子总该被召还了吧?”
“………”
顾衡在茶馆外听了半响,直到整个人完全被雨水泡透了,沁凉的寒意切入肌理,才慢悠悠转着轮车离开。豆大的水滴打在脸上生疼,回去的路被巨大的雨幕遮盖,显得不甚明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更快,顾衡回府时雨已经停了,清淡的晨光下陆府中门赫然大开。
陆府是顾衡三年来一直居住的地方。
陆氏为当地乃至整个建安朝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
陆家世代为相。
陆家人丁稀薄,数代单传,陆相久居京城,其子陆谨赴京科考未归,这座祖宅便只剩下顾衡这半个主人。
大开中门意义非同寻常,主人归,亦或……贵客至。顾衡心中一沉,不动声色,依旧慢悠悠地坐着轮车摇进府。
空旷的庭院里杂七竖八地站着一个锦衣少年,撸着袖子叉着腰指挥一帮仆役搬着一堆杂七竖八的行李,清静的府邸、训练有素的仆人愣是被他闹的乱哄哄的,场面一片杂乱。
顾衡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对愁眉苦脸迎上来的老管家赵伯笑笑,示意他不必听少年的胡搅蛮缠,自去处置。
又看着少年的背影微微皱眉,道:“跟你说过,科考之后留在京城。”
少年闻声这才回过头,露出一张清秀白净的娃娃脸,极薄的唇角邪邪往上微扬,傲娇地一抬下巴:“我这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住出什么好歹来!瞧瞧,我才走了几个月,躲雨都不会了!”
顾衡早已习惯少年的这种调调,不接他茬,让人把自己推进堂屋里,“你虽为状元,毕竟越早入朝历练越好……停!”路过少年身边时,顾衡眉心一跳突然厉喝,冷冷瞥一眼被惊到的少年,“陆谨,再问你一次,为何回来?”
名为陆谨的少年一个激灵,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瘪了瘪嘴:“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
“白檀香清,多为皇族所好,”顾衡神色淡淡,“谁来了?”
“你弟弟,”陆谨挫败地耷拉着脑袋,随手从怀里掏出只果子往堂屋窗户里一扔,喊道:“别躲了,出来吧!”顾衡轻轻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堂屋里又走出一个眉清目正的少年来,身形修长,气质淡雅温和,与陆谨差不多大,也差不多清瘦,却无赢弱之感,一眼看上去便是个淳方君子。
“顾泽?”
顾泽似是没听到顾衡问话,呆呆行至顾衡身前,一句话不说,只怔怔看着顾衡的双腿和身下的轮椅,微一低头,“吧嗒”“吧嗒”晶莹的水珠就从眼眶里掉了下来,并且显然有越流越多的趋势。
顾衡始料未及,饶是处变不惊也不自在地站起来,平稳道:“我腿无事,不必多想。”
顾泽惊讶抬头,眼泪总算止住了,双颊微微泛红,又很高兴的样子,这才想起未曾见礼,忙恭恭敬敬一揖到底:“顾泽见过皇兄。”至于皇兄为何如此,并不是他该问的。
顾衡点头,对这个从前不怎么关注的异母庶弟多了丝温和亲切,“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吧”,转头看向缩在一旁的陆谨:“有话问你。”说罢也不用轮椅了,径直走进屋。
陆谨甩给顾泽一个哀怨的眼神,忙不迭地随着顾衡进来,关好门,无比殷勤的帮顾衡换上干衣服,又拿毛巾拭干头发,上上下下伺候地妥帖。
顾衡由着他伺候完,懒懒地靠在椅子里,“你泄露了我的行踪?”
陆谨一撇嘴:“哪有?今年会试的主考官是姬太傅,结果那位姬老大人一见我的考卷就激动得不得了,说我的字像你,策论像你,文风更是如出一辙什么的,殿试一过就把我揪了出来问这问那,我家那老爹也不是个省心的,说我在老家浪了三年不可能有这水平,定有高人指点巴拉巴拉……结果我就直接在金殿上被三堂会审,我也是实在赖不过了才招的……”说完就想往后缩。
顾衡却并未如他所料起来收拾他,眼神注视着虚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道:“姬老先生居然还记得……”
陆谨被他这几近“孔北海竟知世间有刘备耶”的论调冷得眼皮子抖了几抖,一时忘了自己还是戴罪之身,酸道:“谁叫高人您三岁能诗五岁能赋七岁出口成章呢,想不让人记得都难呐!”
“也算是我把你教得好,”顾衡嘴角轻轻勾起,话锋一转,“他来接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