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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性死亡9(盗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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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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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吹进来,钻进我脖子里,门被人猛地推开,小花大概赢疯了,脸上红红火火的表情还没有褪下去,跟我的苦脸和胖子瞎子的丧脸格格不入。他当先一步迈进来,动作欢快地还以为要去郊游。

“呀呀呀,吴邪,你怎么哭成这样?”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非常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惨,真的。”他戳了戳我肿起来的手背,“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出来救你的,虽然我打不过哑巴张,但我可以让瞎子和胖子这两个重量级的人拖住他,然后带你出去。”小花虚情假意地说。

我到底要不要把我听见他们斗地主的事情说出来,场面会不会很尴尬。

“别戳我。”我把手伸回来,手背生疼。

“天真啊,你手背怎么被打成这样了,屁股还好吗?不行,胖爷我得瞧瞧。”胖子是唯一一个关心的我的人,但我必须拒绝他的好意,这是尊严。

“别过来!”我尖着嗓子喊道。“别碰我被子,再碰跳楼。”话说出口我才感到不对,心虚地朝四周瞄一圈,运气好,闷油瓶尚未回来。

小花大大咧咧坐我床边,这个双标怪,别人穿着外裤不能坐他的床,他穿着外裤却可以随便坐,别人是不讲卫生不懂礼数,他是跟大家太熟所以就不客气了。唉,又能怎么办呢?我还能赶他走吗?我还欠着他很多钱呢,而且这个狡猾的狐狸刚才还赢了不少钱,全家快被他压榨光了。

“你不是跟客户去吃米其林吗,来我这儿干什么?”我没好气地问。

“这不是胖子打电话嘛,说你上房揭瓦不下来了,还扬言要跳楼吓唬哑巴张,哑巴张都被你搞得没办法,我心想这不是百年难遇的好剧吗,一定要来看,路上正好遇到在苍蝇馆子里吸溜面条的黑瞎子,就带他一起看戏了。”小花眼角是藏不住的笑意,表面看着很和善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长了嘴呢?

我看向黑瞎子,他冲我笑了笑:“你好啊小三爷,刚才的表演很精彩,我会把你的事迹传扬出去让以后的徒弟多向你学习。”

你也不该长嘴!

我气鼓鼓地扭过头去,小花恶作剧般地拨拉了两下我的刘海,我没理,他只好作罢,转头跟胖子聊天:“我说王胖子,你们怎么搞得啊,他怎么突然感冒了,为什么还要跳楼,电话里没说清,你给我仔细讲讲。

胖子一拍大腿,仿佛打了兴奋剂一般,摆出一副说书人的姿态:“您等着,我一定娓娓道来,先容我告辞一刻。”胖子不知从那里学来的对白,蹭得一声窜出去,又蹭的一声窜回来,跟一只饿得团团转的耗子一样,他拿了一袋黑色的东西,我定睛一看,淦!这是我前天买的奶油香瓜子,我最爱吃的。胖子无视我杀人的眼神,把瓜子分发了出去,还拍拍胸脯大方的说:“皮尽管往地上扔,晚上让吴邪打扫。”这句话得到另外两个人的积极响应。

我看他们仨咔擦咔擦的样子心烦意乱,故意恶心他们:“吃吧,三斤的瓜子,能嗑出五斤的皮。”小花明显被我恶心到了,放下瓜子,毫无人性地隔着被子在我臀部拍了一下,疼得我眼冒金星,委屈地躲在一边偷偷流泪。

胖子唾沫横飞开始讲,从我要圣诞树开始讲起,包括但不限于我自告奋勇帮闷油瓶倒泡脚水然后溜之大吉、去后山砍树把手臂拉伤还害得闷油瓶做苦力、早晨从卫生间往外溜被闷油瓶抓个正着、去诊所打针嚎得所有人都朝我看,等等。他们讲得快乐,听得开心,剩下躲在一边的我恨不得自刎当场,闷油瓶关键时刻不知道跑哪去了,也不来帮我解围。

小花边吃边笑,还拍了几下床,一条腿荡来荡去,晃得我屁股更疼了,我敢怒不敢言,偷偷在他背后搞小动作,在他羽绒服背面抹鼻涕。

“不过我倒是奇怪,这就打完了,你们是不知道哑巴那张脸当时有多臭,从早打到晚我都是相信的。”黑瞎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在我痛处上活蹦乱跳,怪不得只能去吃苍蝇馆子,活该。不对,去苍蝇馆子也是下馆子,黑瞎子这么穷,露天的小摊子才是他的归宿,看来小花还没有压榨到位,给打工人留了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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