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农村 #1 第一章：槐树下的好奇与偷看

那年夏天热得能把人烤成干鱼，我八岁，叫小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像蒙了层雾，黏糊糊的，又烫得慌。那会儿我瘦得像根竹竿，胳膊腿细得跟麻秆似的，整天光着脚在村口跑，脚底板踩得乌黑，沾满土和草屑。太阳挂在天上，像个红彤彤的炉子，连空气都烫得直哆嗦。村口有棵老槐树，树干粗得我两手合抱都围不过来，树叶子密密麻麻，像顶绿伞，蝉趴在上头从天亮叫到天黑，吵得耳朵都麻了。

我家在村东头，爹娘忙着割麦子，天一亮就扛着镰刀下地，回来时天黑透了，累得瘫在炕上，连骂我的力气也没。我穿条开裆裤，屁股后头敞着口，走路风一吹凉飕飕的，小弟弟露在外头晃荡，像个红枣儿。我不爱穿鞋，鞋底早磨穿了，扔在炕角积灰，光脚跑起来倒轻快，踩在槐树下的土路上，热乎乎的，像踩着刚出锅的窝头。那裤子是娘用旧布头缝的，前面开了个大口，说是“小崽子尿尿方便”，我八岁还穿着，村里小孩都这样，没人笑话。

槐树下是村里最热闹的地儿，翠花、杏儿、小红几个大姐头常聚在那儿。她们十七八岁，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整天闲得发慌，晃来晃去没事干。翠花是大姐头，十八岁，个子高挑，皮肤晒得黝黑，像刚从田里拔出来的萝卜，洗都洗不白。她穿花布裙，红底子上印着黄花，裙摆老撩到膝盖上头，露出两条结实的腿，笑起来露出一口大门牙，嗓门大得盖过蝉鸣。杏儿十七岁，娇俏些，眼睛细长，像两道弯月，头发扎成麻花辫，辫梢散着几根毛，风一吹就飘。她也黑，可黑得俏，爱穿件绿裙子，裙边磨得发白，走路扭着屁股，像只野猫。小红十八岁，憨憨的，脸圆乎乎，胸脯鼓得像两个大馒头，走路一晃一晃，咧嘴笑时牙白得晃眼，嗓子粗，说话像喊口号。

她们仨常凑一块儿，坐在槐树下的石头上，拿树枝在地上画画，有时画个圆圈，有时画个歪歪扭扭的人。她们聊的话我听不懂，啥“城里人穿裙子不穿裤衩”“李二狗偷看寡妇洗澡”之类，大人听了准皱眉，可她们说得眉飞色舞，笑得前仰后合。我没事就跑过去凑热闹，光着脚丫踩着槐树根，蹲在一边看。翠花见了我，眼睛一眯，喊：“小凯，又来蹭凉快啦？你那开裆裤敞着，小弟弟晃得跟铃铛似的！”她一喊，杏儿和小红齐刷刷看过来，我低头一瞧，小弟弟果然露在外头，红红的，像个刚剥壳的荔枝，风一吹凉飕飕的。我脸刷地红了，烫得像猴屁股，赶紧捂住，双手死死按着，可开裆裤捂不住，屁股还露半边。

她们仨笑得跟疯了似的，翠花拍着大腿，眼泪都挤出来：“哎哟，小凯，你那小蚕宝宝还挺害羞！”杏儿捂着嘴，咯咯笑，眼睛弯成月牙，指着我说：“开裆裤晃来晃去，也不怕风吹跑了！”小红笑得最夸张，干脆躺地上，抱着肚子打滚，裙子撩到大腿根，露出半截黑乎乎的内裤边。我偷瞄一眼，心跳得擂鼓似的，腿一软，差点摔个跟头。她们笑够了，翠花拿树枝戳我屁股：“小凯，裤子敞着，晚上小弟弟跑了咋办？”我急得想跑，可脚像粘在地上，动不了，只能红着脸嘟囔：“我……我回家换条！”

“换啥呀！”杏儿一挥手，站起来，裙子一撩，露出大腿根，晒得黑亮亮的皮肤上汗珠子滚来滚去。她故意凑近我，蹲下来，脸离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汗味儿，酸酸的，像发了酵的玉米面。她低声说：“看啥呀，姐这儿也有好看的！”她指指自己大腿内侧，内裤边露出一小块白乎乎的肉，我懵懵懂懂盯着看，心跳得像擂鼓，脑子里一片浆糊。小红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也凑过来：“杏儿，别逗他了，小凯才八岁，懂啥呀！”可她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笑眯眯地瞅着我，像在看个稀罕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