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紫宸 (父子,兄弟,主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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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e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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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由温暖的红色和冷静的蓝色化合而成,或曰它代表了权威和威望,或曰终非正色,以祸人者。宸,北极星所在,多指帝王所居。

然而当周王将这二字赐给他最宠爱的儿子时,绝不会料到这二字竟隐喻了儿子的一生。后人评论紫宸王~君故里也如这紫色一般,或说他翩翩佳公子,举世皆无双,或说他风雨一肩,情深孝义,然而更多的世人则无法理解这样一个大周百姓都奉为神明的人竟会试兄叛国,覆灭大周,不过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毕生所追求的不过是那份纯粹,那份希望身边人都能欢愉的纯粹。

隆冬的清晨,地面上铺着一层银白色的霜花,南方的雪不同于北方,滋润美艳中却带了无尽的湿冷。透过茫茫飘絮,隐约可以看见一团灰色的身影窝在墙角,很难想象四周的寒气钻入他骨缝的痛苦。匆匆而过的行人有好奇看向他的,然后都是摇摇头,或许又是哪家的傻儿,灰白色的脸上没有任何神采,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望着苍茫白雪没有尽头。

雪尽马蹄轻,然而在这偏远的小镇,即使再轻的马蹄也会引起周围人的观望,何况是如此华丽的马车,上面挂满的素缟不能掩盖马车上精致的木纹,正如一身的素服不能遮住车中人如玉的风华。人们正在诧异的看着这个惊为天人的男子走向墙角时,更让人不解的一幕发生了,男子竟缓缓的跪在了那灰影身边,雪很快污湿了素袍,他却浑然不觉,秀长的五指紧紧捏着灰衣人的肩膀,一时间惊诧,痛苦,无奈在他的脸上不停变化,最后缓缓的化为了三个字:“君故里。”

四年前

半死梧桐远树村,重蝉一咽一伤神,万冢黄屯尤作土,不见霜花故里魂。为了纪念我早逝的母亲,父亲将我的名字改为故里,然后每每叫着“故里”“故里”时,那一代英豪的脸上总会出现与冷峻面容甚不相配的悲恸。因而在我的幼年时光,从未见过别人描绘父亲时所说的无情,残酷,父亲对我总是温柔的,怜惜的,甚至连佯怒的表情都不出现过,我想这一切必归功于我不曾见过面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妻子,当时的太子妃,逝世后追封的孝义仁德皇后(当然如果不是怕长生牌写不下,我想我的父亲会将所有最美好的词都放在我母亲的谥封词前),常听夏姑姑说,父亲在认识母亲前也如许多世家子弟一般,流连花丛,入骨风流,不然我也不会有两个兄长,一个长姐了,不过那都是认识母亲之前,她说,父亲和母亲是一见钟情,琴箫和鸣,认识母亲后便决心守身如玉,只伴佳人。直到那个人出现,姑姑每次说道这里时都会咬牙切齿,眼睛喷出如柱火光,因为她出现后,才有了那样的午夜,母亲难产血崩,离去时眼中尤挂泪痕;父亲不再温润有礼,一代君王初长成,尸横遍野满镐京。不过我倒没有那么多的恨意,在我的映像中她只是个想得到爱却没有得到的可悲女子,想保护儿子却终是含恨而终的可怜母亲,或许在她死时,她还执着于桃花树下那个吹箫男子浅浅的笑容。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执着的东西,父亲执着于对母亲的爱而误了那个女子一生,母亲执着于爱情的忠贞而误了自己一生,那个女子执着于那一刹那使自己无辜的稚子在这宫中保守折磨,所以在这个故事里,我没有什么觉得特别遗憾的地方,唯一稍觉不妥的只有一个,几乎没有人叫我胎中的乳名了,除了他。

“长生…”夏夜的后花园,关微白紫袍林立,周遭暗香浮动,身影如往昔般超然俗世,只有手上拎着的布包有些像多出的南郭先生,着实碍眼的很。

“洵卿!”我上前将那碍眼的东西甩在了我的肩上,对着他微微一笑,“还是你懂我!”

“我宁愿不懂你。”关微白轻叹一声,继续道:“你真的了解逆风?”

“逆风不解意,饿殍满千里。”站着说话实在无趣,我找了个回廊一屁股坐了上去,开始翻起洵卿为我准备的行李。

“那必也知道逆风的闲人家主是谁了。”微白顺势撩起长袍坐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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