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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烟卷起多少乱世情,他们无奈却也坚强的背负起整个家与国,少年的豪气,指点江山,挥斥方遒
欲往何处觅雅训?
巍巍昆仑皆惊愤。
风里鲲鹏欺大鸟,
雨中雏燕竞轻俊。
今朝我欲乘风去,
大展雄才高万仞。
横扫天下邪与恶,
一泻君子千古恨。
第一章 流民之灾
民国元年
楚家大院
三姨娘拉着尖尖的嗓音,“大少爷回来了!”
楚铭瑜随意的点点头,笑得不冷不淡,一件军装衬着他笔挺的身材,一群人簇拥了过来,“大少好威武啊……这下子那些流民再也不敢来浔城落脚了。”
“是呀是呀!大少为老爷解了燃眉之急啊!”
铭瑜直朝老爷房内走去。
二少爷铭瑾看着眼前繁华包围的楚府,不禁感觉凉飕飕的。
八岁的小妹妹沐儿轻轻的拉过他的袍子,以她不是这个年龄的忧心道,“哥回来做什么?好不容易逃了这里去。”
铭瑾无奈的笑,刮刮她苹果般的脸庞,“玩去吧!”
本是正室的孩子却不如庶出的大哥。每每面对父亲那些苛刻的要求,铭瑾唯有听之任之。仿佛这个家所有的关爱都给了二姨娘和他的孩子。正是十四岁的少年,叛逆却无助。
思虑了会儿,方进了屋.。
铭瑾恭恭敬敬的向父亲跪下行礼,一字不漏的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楚鼎文显得很不耐烦,只是摆手,让他站在一侧。毕竟这房子真正的小主人被簇拥着进来。
楚鼎天这才露出了笑容,上前拉过儿子的手,“阿瑜,爹没白疼你。”
铭瑜一脸的高傲,看着一旁的二弟。似乎在宣誓,就算你是嫡出,也得让位。
一场别人家的父慈子孝看罢,铭瑾往了母亲那儿去。
依旧是一副恭恭敬敬一丝差错也没有的问安,母亲一脸黯淡,面色越发的发黄了。
她本是满清贵族,一场辛亥减掉了辫子更减掉了身份。
她与当今这浔城巡抚大人是自小定下的亲,也的亏这门亲事老爷子不能如愿以偿的娶到他心爱之人,只好委屈做了二姨太太。
可这么多年,老爷子的心全都给了二姨娘和大少爷。
她只是在深闺里默默苦熬着的女人,和无数女人一样,等着,盼着奢望着,以他的夫君为天。
“母亲若无吩咐,儿子退下了。”铭瑾道。
铭瑾转身准备离开,却回头是发现母亲眼睛的泪水,忍不住心在打颤。
“母亲......”
大夫人佟珍惠道,“儿啊!军校里苦吗?看着你这么点小身板却得熬着,为娘心疼啊。”
铭瑾转而露出笑容,反是安稳道,“儿子从小在大伯身边长大,大表哥从小训练儿子,这些军校里的,儿子还是应付的来的。”
小妹妹沐儿冲了进来,“哥哥骗人,我明明看见爹又打哥哥了。”
“儿子做的父亲不满,父帅教训是应该的。”
看着如此规矩的儿子,没有了一点生机与活了,大太太又是一脸泪痕。
春天才刚来,浔城又非常潮湿,一大清早的铭瑾并不敢怠慢父亲的吩咐,披了件衫子就出门了。
二勇子随着铭瑾去巡城。
打马而过,却听见阵阵吵闹声。
“大老爷,你就放我们进去吧!老身孤儿寡母的,虹口发了水灾,淹了老身一家啊!”
铭瑾问,“前面怎么了?”
二勇子道,“虹口水灾,那些难民都逃来咱们这儿了,大少爷封了路,不给进城。”
铭瑾骑马前去,二勇子赶紧拦下了“二少爷,不要生了是非。”
众人看了一脸怜悯的铭瑾,纷纷跪下来高呼,“小少爷,救救我们!”
“给些粮食,让他们走吧!”想来想去这也是最折中的办法,父亲兄长的命令怎敢违背……
不是他懦弱,而是无奈,无奈。十二岁前的生活他都在大伯家,和表哥一起,大伯是个温和慈爱的人,表哥虽严厉却是真心的管他教他,也算是无忧忧虑。
如今这些权利与阴谋,他不想算计也不想参与。冰冷的父亲,衰弱的母亲,这个不是他的家的家。
白袍少年愣愣的看着那些流民牵着自己的孩子,就算一无所有也会捧在手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想起了大伯,想起来那些蜜饯似的时光。
记忆在狂风怒吼中被打断。
“哎!都给本少爷滚,谁下令放的粮!”大少爷铭瑜拿着马鞭飞奔过来,看了四周,心下明白,一鞭子挥向铭瑾的马,那马一受了惊,竭斯底里的叫起来,狂奔。
铭瑾感觉从马鞍上跳下,一个纵身飞跃,稳稳落在地上,要不是在这种危难时刻,恐怕真有人要称赞这少年的马术高超。
“大哥。”铭瑾道
铭瑜一鞭子抽过他的脸颊,铭瑾一贯的警觉,在风过耳畔的一瞬,将那鞭子竟稳稳的握在了手中。大哥的武功不过如此嘛,爹为什么还要把他捧在手心里。
“反了你!”楚铭瑾大声呵斥,将另一头的鞭子随手一甩,大摇大摆回了府邸。
铭瑾无奈,只好低头回去。
膝盖酸痛,慢慢肿起来了,铭瑾抬眼看看大堂,父亲只留了一句话,叫跪下反省,就搂着大哥去二姨娘那儿用膳,几时会回来呢?
又可否记得这个忤逆的儿子?
夜半寒星,凉意透过心尖。发麻的滋味几人识得?
“哥哥,我去给大伯发电报吧!让他来救你!”沐儿眨着闪烁的大眼睛道。
铭瑾温柔的笑笑,“沐儿乖,哥哥没事的,不用扰了大伯清静。”
大伯的病每况日下,他怎会去火上浇油呢?
“沐儿,快走!有人来了。”铭瑾突然惊慌道。
小妹妹赶紧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