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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落一:
明诚搀扶着大姐从76号回到家里,大姐依然气愤难平,阿诚心里别提有多愧疚了,扶了大姐坐到沙发后,又给大哥打了电话,然后自己老老实实的跪在客厅中央,等大哥回来。
“阿诚,你干什么?跪着干嘛?我的事和你无关."明镜有些诧异。
”大姐,都是阿诚的错,都是我没有保护好您,您让我跪着吧,我心里还好受些“,阿诚心里很难受,他倒不是害怕大哥责罚他,他知道大姐在大哥心中的地位,这件事连累大姐受苦,自己已经自责万分,即使大哥不责罚,他也不会轻易饶过自己,只是大哥交代的事情没有做好,大哥会多么失望啊,他不能想象。
”怎么回事,说话.",明楼听到消息,一向冷静的他有点失去理智,几乎是冲进家门的,劈头盖脸的质问明诚
”我不知道有人会跟着大姐去苏州,所以把我们的人撤了....."明诚声音里满是懊恼,虽然满脸羞惭,但背还是挺的很直,当年大哥教会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大丈夫敢做就敢当,即使错了也不会逃避。“你敢派人跟踪我?你好大胆子?”明镜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没想到从小在她面前就特别听话的明楼竟然敢偷偷派人跟踪她。
”你不知道有人想找我麻烦吗?有人想对我家人不利吗?这种事情还要我教你吗?”明楼看见大姐跳了起来,知道她已经生气了,现在顾不上安抚她,他心里迅速的转了几个念头,76号有无证据?如果有应该怎样挽回?只短短一分钟,他已经有了主意,他要找个理由去76号先试探有无证据,再想办法毁灭证据。这个理由就是阿诚,他知道大姐一向怜惜阿诚,如果当着大姐的面责罚阿诚,大姐一定会发怒,理由和办法找到了,想到这
里,他对着明诚冷冷的说道“现在有人拿枪指着我的头,你竟然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子弹?如何做我的助手?让你去保护大姐,你把她保护到76号去了,如何做弟弟?
这个有些清瘦的男子,这个在外面杀人干净利索的男人,这个在76号和新政府里八面玲珑的明诚此时却因为明楼的几句话失魂落寞,害怕,痛苦的不知所措。“你不要责怪阿诚好不好,是76号抓的我,有本事去76号找他们算账去."明镜本来还在为阿诚监视她生气,现在看到明诚的样子实在有些不忍心,不仅替他说话。却不知这就是明楼要的效果。”好,我这就去76号“,说完转身跑了出去,”阿诚,你还跪着干什么?帮我去看着他,不要惹出事来”,明镜起身搀扶明诚,此时明诚已经跪了两个多小时了,哪里能站起来,明镜是连扶带拽的把他拉起来的。“大哥,大哥....."明诚追了出去。
等明诚赶到76号的时候发现地上躺着那个特务的尸体,他的大哥杀人之后似乎冷静下来,口气也不再那么冰冷,当着梁仲春的面还对他微微一笑”阿诚,我们走“。明诚心里有些激动,虽然他不至于天真的认为此事已经过去,大哥已经原谅他,可至少不会像刚才那样吧?他愿意被大哥责罚,哪怕被家法打死,他也无怨无悔,他明诚从被明楼收养那天开始就发誓,生是明家的人,死也要死在明家,他害怕的是大哥不再理他,那他就不知道如何自处了,27岁的人,一个在外面杀伐果断的人,在家里他只是一个弟弟,一个不能被家里人抛弃的弟弟
从76号出来,明楼又不吭声了,阿诚在后面小声的喊了几声大哥他也没有理,此时他是诚心想给这个弟弟一点教训,不然他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不改还不知道以后会惹出什么麻烦来。明楼自己开车回到明公馆,完全没有理会明诚在后面颓丧的跑着。阿诚一路跑着,虽然一头的汗,心里却依然是冰凉的,他不知道回去该如何请罪才能让大哥原谅自己。
明镜很早进了屋,有些生气也有些受了惊吓,明楼回来后又给她赔了半天小心,哄了半天才算气消了一些,明楼经过一天的奔波感觉有些疲累,就回了卧室,他还要好好想想这件事有没有后遗症,还有没有漏洞。阿诚从外面回来就没有进屋,只在屋外的正中央跪着,夜晚温度下降,冷的他有些发抖,膝盖更是疼的钻心,他一直笔直的跪着,一动不动,偶然会用期待的眼神抬头看看明楼的房间,然后又失望的低下头.....忽然一滴两滴的水落在他头上,该死,连老天都不给机会他,竟然下起雨来。
雨越下越大,明诚冻的嘴唇发乌,人也有些摇晃,几欲跌倒,又勉强撑起来,他不知道这种惩罚何时是尽头?不过他知道如果大哥不原谅他,他宁可跪死在这里也绝不会离开,外面的世界再美好,没有了关心温暖的大姐,没有活泼崇拜他的明台,没有了亦师亦兄的明楼,他的世界就是一片灰土。
雨淋湿了明诚的身体,他有点开始发烧了,不知跪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摔倒了几次又挣扎着爬起来,终于他的神智开始模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