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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了,对,完结了
我的第一篇,没啥水准,凑合着看吧
一、
在东方,有座小城叫做苏伯菲修。
这座小城和别的小城一样普通:云雾下有一栋栋不高的楼房,不高的楼房夹着银灰色的公路,银灰色的公路上行驶着各式各样的汽车,扬起的尘土让边上花坛里的月季花皱了鼻子,纷纷将脑袋埋进高高的草丛中,“真糟糕!真糟糕!”
这座小城却又不同于别的小城,因为它有个洋气的名字——苏伯菲修。
“苏伯菲修是什么意思?苏伯菲修是什么意思?”一只从外省来的小鸟儿边飞边叫唤着,询问着下面的路人。
“不知道呀!老师从没跟我们说过。”一位脑袋上带着黄色学生帽的小学生停住了脚步,摇摇头回答道。
“不知道。学者们从没发表过这方面的论文。”一位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的老师匆忙地走过,食指顶托了下眼镜回答道。
“不知道!不知道!知道了有什么用?”一位秃了顶的老学究粗暴地回应着聒噪的小鸟儿。噢,真是个恼人的问题!比脑袋上晃悠了半天都没掉下的那撮毛儿还要恼人!
“真是群怪人!”小鸟儿扑打着翅膀,愤愤道。随即,它在一棵树上落了脚,“我需要在这儿住上几天呢!”他说道。随即他感到了一丝倦意袭来,“飞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了!”
于是,太阳睡觉了,月亮起床了。今晚的月亮真圆真亮,星星们不得不羞愧得躲了起来,“噢,我的月亮神啊!”星星们赞叹道。
于是,月亮独自在天空这个大舞台上呆了一夜,偶有几片薄云想要蒙住她美丽的脸,奈何在薄云的半遮让她愈显妩媚。“噢,我的月亮神啊!”薄云们赞叹道。
“当当当......”钟楼的大摆钟打出了十二声的脆响,“它,它总是那么,那么,那么,准时!”刚从酒吧里出来的酒徒们勾肩搭背着,红着脸儿,翻着眼儿,绊着舌头说道。
“当——当——当——”小胡同真是个顶好的扩音系统,大摆钟的声音在里面拉得老长。
听到这长长的回声,住在胡同深处小连体别墅里的老耿探出了半个身子,仰着脖子瞻仰月亮,“噢,我的月亮神啊!”他赞叹道。忽然,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为什么是“危险”的呢?因为,在他心里,眯眼是很危险地动作。据说,关公斩将时爱眯眼,悟空打妖怪时爱眯眼,武松见了老虎时爱眯眼。
“啧啧,这月光,清冷得很,一定隐藏着杀机!”他接着说道,说完了还不忘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仿佛他自己就是那个隐藏着的杀机。“真是个创作的好时机!”他继续危险地眯了眯眼,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老耿环抱着胳膊在房间里踱步了一阵子后,终于坐回桌前,把玩着手中的钢笔——这是一种缺乏常识的做法,因为墨水随时都会从笔中飞出,溅上一桌子的黑。但老耿的动作却让无数的追随者倾心模仿,唉,谁叫他是苏伯菲修最知名的作家呢?苏伯菲修的居民们常常用一种仰望月亮神的虔诚来膜拜他。
“他,一袭白衣,立于桃花树下。他,牵着瘦马,在远处悄悄望着他。”老耿“刷刷刷”地在纸上写下。
“他总是这样开头!哦,忧伤的文字,顶级的文笔!”摆在他桌上的盆景交头接耳道。
盆景伸长了叶子,又在老耿的纸上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省略号。“最近流行六个点么?”他问旁边的另一株盆景道。
“也许吧!据说,这是在表达他意犹未尽的感情。喝,他总是那么煽情,他总是引领着这儿的时尚。”另一株盆景回答道。
“好疼,好冷,好难过......”盆景接着念着好多好多“好”字开头的语言。“好虐!”她们一齐伤感地感叹道,“噢,我的月亮神啊!难道心真的是用来碎的么?”
二、
第二天,小城里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同一件事,似乎永远不会厌烦。居住在苏伯菲修有一个天大的好处,那就是有这么几位杰出人物霸占着新闻业。
“吃了么?”张家大嫂问李家大婶道。
“吃了。你呢?”李家大婶道。
“吃了。”张家大嫂回答道。
“嘿!有听说过么?老耿又要出书了。”李家大婶又扯到了这个热点上。
“当然了!他的新闻我从没有错过!”张家大嫂拍了拍胸部,一脸的笃定无疑。
“唉!我的月亮神啊!”李家大婶赞叹道,“他简直是苏伯菲修的月亮!上回我见了他,是在我儿子学校办的讲座里。唉,他和他文章中的主角一样,总危险地眯着眼睛,那样高深莫测,冷漠得像是一块坚冰!”
“他总是这样的虐!看他的大作,我的心肝儿总是一颤一颤儿的,总想着那些文里的可怜孩子。唉,唉,唉,他们的爹爹怎么就这么狠心!唉,唉,唉,真是解不开的结啊!”张家大嫂用袖子揩了揩眼角残留的眼屎,接过话头,自我陶醉着。
“她们在说什么?”小鸟儿扑腾扑腾翅膀,尖着嗓子问大树道。
“你还不知道么?”大树有些惊诧,“这不可能的,他是这儿的大名人呢!噢,我的月亮神啊!”
“哦,我是外地来的呢!”小鸟儿解释道,继续扑腾着翅膀绕着大树飞,最后它拣了根细枝落了脚,“你们说的‘他’到底是谁啊!”
“老耿啊!”大树在风中摇摆着树枝回答道,他心里小小地鄙视着这只外地鸟的孤陋寡闻。
“哦!”小鸟儿听出了大树鄙夷的口气,便闭了嘴,不再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