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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青离剑穿过胸膛的那一刻,痛意并不明显,许是在濒临死亡之际人都会变得很坚强,视线渐渐变得模糊,在这最后一刻我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父亲,他在我身后不过半尺的位置,我却无力再去看他最后一眼,他心心念念的长子的确如他一直所言的那般优秀,就凭我无法躲过的这一剑,足以证明。我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也不知在别人看来那算不算的上是笑,可心里却满满的都是嘲弄,眼前这个就是他寻了十五年的儿子,手持青离剑要取他性命的之人。 青离,亲离,得青离剑必众叛亲离。这一刻方觉,亲离剑的诅咒或许并不是假的。
第一次在这种大神云集的地方发文,有点小忐忑…
第一章
青峰崖上,荒凉无比,不见半分青色,也不知是谁为此崖取了个如此不贴切的名字,我并不喜欢这里,可是每年都要来上两次。坐在崖边,有微风拂过,是让人舒服的感觉。
身后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后伴随着叹息,我没有回头也猜到了是谁,能到此处来找我的,除了季宁怕不会再有第二人。“在想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声音比起微风似乎更加沁人心脾,却让我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我连他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有什么好想的?”我嘴硬否认可实际上已经承认了,我觉得自己的回答并不高明,可是在他面前我并不想隐藏什么。
季宁口中的他指的是林风,我同父同母的哥哥,比我大三岁,十五年前从这里失足跌落,失足跌落这一说法只是对外而言,林家上下无人不知他是被仇家所害,不过从这里掉下去倒是真的。他长的好,人也聪明,最重要的是听话懂事,父亲习惯了拿我同他比较,越是比较越是失望难过,我对这个唯一的哥哥仅存的一点点好感也因为他的比较而所剩无几,他再好又如何,还不是死了?且尸骨无存。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林风已死的事,因为没有找到尸体,所以父亲一直坚信他许是被人所救,那份执念令人生畏。
我想了许久,回过神来才察觉,季宁一直站在我背后,沉默了有一会。一面随意的掸了掸身上被风刮的尘土,一面询问季宁:“你说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有生还的可能吗?”起身的瞬间双腿一阵痉挛,脚下的石子簌簌掉下去不少,我惊出一头冷汗,这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妙,拍了拍扑通乱跳的心脏,我竟丝毫没察觉季宁已经到了我身边,可见,我是个怕死的人。
“你做什么?”明显质问的语气,他大概觉得我是要想不开。
“坐太久,腿麻了。”我含笑着回他,回头却瞧见他的脸色简直比我刚刚不知道难看多少,但看他那副含怒的表情我却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季先生,你是不是想多了?”如果前一刻他或许认为我是要想不开,那么此刻他一定觉得自己是被我骗了,虽然我的确做过一些无聊的事,但这一次,我发誓不是故意的,我想说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于是收了笑容安慰道:“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至少也要见见他才行啊……”当最后一句话不小心说出了口,我看见季宁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只是很快消失不见,换了些许无奈。
季林两家本是世交,他比我大五岁,我却没叫过他一声季大哥,也没叫过任何人一声哥。当然,这句季先生讽刺的成分居多,只因他太过沉稳,丝毫不像一个二十出头的人。
“回去吧,这里风凉。”我招呼了一声还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的人,便先一步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晚风虽好,吹久了却是让人由内而外的发寒,尤其是在差点失足之后。
一进家门方才察觉,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天色竟已如此之晚了,突然想起季先生没去青峰崖前我曾独自在那饮酒的事,不由得抬手嗅了嗅身上,还好,早被风吹散了,没有半分酒气,我忍不住失笑,若是有酒气,他也不会安心放我回来。
“站住!”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叫住,回转过身,发现老头子站在回廊下,面色不善的瞪着我,我不由得笑笑,内心莫名,我又哪里惹到他了?
“爹。”我躬了躬身,无比乖巧的叫了一声,抬头时发现,他的脸色已经不能用不善来形容了,简直堪比锅底。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他阴沉着脸,极力忍着怒气质问我。
什么日子?我在脑海中把所有重要的日子过了一遍,才想起今天是两个重要日子的重叠,林风坠崖的日子,还有……我的生辰。只是这后一个我几乎要忘干净了,于是,抿了抿嘴,回道:“林风的忌日。”
“啪”意料中的一记耳光将我打的一个踉跄,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半边脸麻木的厉害,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嘴角缓慢的流出了一丝血迹。
“ 畜生,他是你哥!你就这么希望他死吗? ”父亲暴怒,紧握的拳头能听的见指骨在响。
我笑笑,转回头目光直视着他,笑意逐渐敛去,“我曾经希望死的是我。”他是你和母亲的骄傲,如果他还活着母亲必不会因为伤心过度而去世,而您……也不必费劲心力的教导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我没有说出心中所想的这番话,反而转换了语气,带着几分凉薄道:“可是现在我反倒觉得他的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和活着的他相比,我一定比不过,和死人比,就算他再出色,赢的人也一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