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德拉的监禁调教 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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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依旧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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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以不同的方式存在,并不是每一种都放了糖。 ♢ “带她走,她是,橡木村的女儿,我不指望,她能长命百岁,但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带着刀剑回来。” ……带着,刀剑回去吗? 好像,回不去了啊…… 真想忘掉这些…… …… 这是第几次,想要忘记? 每每萌生出遗忘的念头,蔓德拉都会苦笑着摇摇头,自知无论如何努力,终究徒劳。忘不掉的。她注定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孩子,总是不自觉地将手伸进装着过去的口袋,把名为往事的糖果掏出来舔一舔。味道并不甘甜,只能尝到辛辣与苦涩,可即便如此,还是舍不得丢弃。有时候,她也疑心自己究竟是无法走出回忆的桎梏,还是自甘堕落于无尽的伤痛,饮尽复仇的烈酒,当做疯狂的借口。 远方的点点灯火闪烁着幽微黄焰,夜风穿过密林,枝叶沙沙作响,黑夜的布景渐渐向身后隐去。她转过头,侧脸贴上他随呼吸起伏着的胸口,柔软的耳骨窝成了一个卷。鼻尖蹭着衬衫两粒纽扣间的缝隙,她嗅到了一缕熟悉的气味,是消毒水,闻起来,竟有些像爸爸爱喝的威士忌。恍惚间,还以为自己躺在父亲怀里,回到了橡木村,回到了那个谁都还没有离去的故乡。 原来这么近啊。 战斗的地方,离罗德岛很近,只是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了防撞灯,这才让她误以为自己跑出了很远。不过,潜意识里,她还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连时间都流逝更快一些。 登上罗德岛的舷梯,他双手往回收了收,身形有些摇晃,于是蔓德拉伸出双手,搂抱上他的脖颈,把脸紧紧地埋进他的肩窝里,然后闭上了双眼。她不想看到罗德岛的人。她们总是穿戴得干净整齐,脸上洋溢自信的笑,在过了火的焦土上搀扶起一个又一个生灵,把整个时代的厮杀都变成了失焦的背景。相比遍体鳞伤,污秽不堪的自己,她们的样子实在是过分耀眼,像无法直视的太阳,每次瞥到,都会令她感觉自己十分恶心。 但是他不一样。 又一次回到他的房间,削了皮的红薯还放在案板上,电视仍播放着肥皂剧,罐头笑声格外刺耳。才离开不过两个小时,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不知是真是幻,在生死线上走过一遭,看什么都感觉恍如隔世。被放倒在地板上——浑身泥水的她当然没有资格躺在床上,他挽了袖子,看看洁白衬衫上被蹭上的污渍,扭头进了卫生间,里面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在洗手吗?果然,还是被嫌弃了。 脑后隐隐作痛,蔓德拉双手抱头,十指死死地攥住了头发,狠劲拉扯,没什么用。眼前慢慢镀上一层毛玻璃似的阴翳,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试图闯进自己的脑子里。 吊索,土豆,猪油融化,泥土,红衫,还有哭声。父亲冻掉的耳朵,插在雪中的马刀。堆满了人的坑洞,飘满了尸体的河流…… 一百张熟悉的脸庞,没有人为我们立起墓碑。一百万没有名字的饿殍,他们自顾自地遗忘。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在虚伪的幕布下,继续上演他们宏伟的故事。 好烦人…… 啊——,为什么又在胡思乱想。为什么这些东西,总是一声不吱就径直冒出来。果然还是死在那天就好了,要在窒息中挣扎多久?但是至少不用受生者的折磨。大地为棺,被漫天飘舞的雪花掩埋,白茫茫的,一切都干净。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疼痛也就跟着隐去,眼前闪回的记忆慢慢变得透明,她低下头,看见血水带着泥污流淌在身下地板上,一种晦暗的灰色。 他走出卫生间,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死掉的话,就见不到他了…… “洗澡。” 他走上前,简单说了个词,惜字如金,倒也不失些许温柔,像一杯温吞水,不烫不冰,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