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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多年,最近等的文一篇也不更了,心碎ing
愤而开贴,自己写!
先给度度一个吻,不要吞偶的帖子哦
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太阳放肆的照耀着大地,仿佛要将每一寸土地都化为焦土,从此寸草不生。
祈年殿的太监总管张得福举着青瓷茶壶坐在偏殿,悠闲地喝着热茶,身旁的小太监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多嘴问道,“公公,天儿这么热,怎么还喝热茶?”
张得福斜斜瞥了他一眼,“小猴儿,就你多嘴!信不信咱家撕烂了你?”
小太监一哆嗦,不敢再多话。
只听张得福幽幽说道,“天热喝热茶,出身汗自然就凉快了。”说罢他抬起头,看向窗外,“还跪着呢,真是不知死活。”
青砖已经被烤的滚烫,一个纤瘦的身影直直的跪着,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砸在青砖上瞬时变成一个个暗斑,他的手握得死死的,生怕送了这口气,便再也跪不住。
张得福从殿中缓步走出,来到这人身前,“陆大人,咱家都跟你说了,皇上正在沐浴,没空儿,您请回吧,改天再来。”
张得福望着年仅20岁的前太子府詹士,心里感叹,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两个月前,有人跟他说,前太子的宠臣,如今为了见一面当今圣上,要在这殿前跪足2个时辰,他是打死也不肯相信的。
陆长宁的身子不可抑制在颤抖,他感觉张得福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是那么的远,远到有些听不清了。
他无力回答,只得继续忍耐,他今天一定要见到梁王,不,现在应该叫皇上了。
祈年殿的门打开了一线,陆长宁猛地抬起头向上看去,太阳太过刺眼,一时间他的眼前一阵发白,身体支撑不住瘫软下去,门慢慢开了,一个小宫女提了一桶水,先向着张得福施礼道了声吉祥,“公公,皇上说了,今儿天气热,陆大人在外面久候,定会中些暑气,特地赐了冰水给陆大人解暑。”
张得福还以笑脸,“有劳姑娘了,咱家这就奉旨办事。”
小太监接过那桶水,感觉手上冰冰凉凉,水中还浮着几块碎冰,在这酷暑时节,让人忍不住想贴着。
张得福瞪他一眼,“还等什么?”
小太监一个愣神,不知所措。
“还不快给陆大人消消暑?”转头对已经跪坐在地的陆长宁道,“陆大人,得罪了。”
说罢抓过水桶,将一桶冰水直直自陆长宁头上浇下。
只见陆长宁一个寒颤,全身俱被浇了个透,冰寒刺骨的水顺着脊梁骨流下去,便是个好人也受不住,更何况是他这个已经在太阳底下跪了两个时辰的人呢?陆长宁感到自己嘴唇发木,他抬起头,眼睛已经失了焦距。
张得福见状,再劝,“陆大人,皇上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您请回吧。”
说罢,之间原本已经疲惫的少年眼中再次闪烁光亮,“求公公帮忙通传,陆长宁求见,若今日皇上不见微臣,臣只有一死了。”他再次跪直身体,仿佛满地水渍、一身狼狈都从未有过。
张得福一声叹息,转头步入殿内。
殿内,点了龙涎香炉子发出袅袅青烟,穿过中堂,后面还有一个小房间,这是宫中引入的活泉水,四季常温,因先帝身体抱恙,需要时常泡泉水养身,所以费了大把的银子,叫这泉水落户在了皇城内院。如今,泉水中正泡着大齐的新君——从前的梁王,齐尹恒。他半闭着双眼,听见脚步声进来,“怎么?还不肯走?”
张得福拱手垂头,谨慎的答,“陆大人不肯走,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若皇上不见他,他只有一死了!”
“放肆!”齐尹恒从水中站直身子,“他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什么身份!”
说着,大跨步从池中走出,他人长得器宇轩昂,身材健壮,常年的征战让他每个动作都平添杀伐之气。
见他出来,身旁的宫女纷纷围上来,替他擦拭身上的水渍。
他也不说话,径直套上明黄的中衣,就这样大摇大摆走出了祈年殿。
齐尹恒想象过无数次与陆长宁见面的场面,也许是在花前月下、也许是在茫茫草原,但他从未想过,他会见到这个少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狼狈的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走上前,站在少年面前,高大的仿佛一尊神。
他看着少年躬身、磕头、礼数一丝不错的向他跪拜。
“你要见朕,所为何事?”
“臣肯求皇上,火速派兵,驰援漠北。”少年半抬着头,眼里满是恳求。
“眼下我大齐兵力不足,朕为何要驰援漠北?”
“求皇上救救骠骑将军!”
骠骑将军,听到这四个字,齐尹恒顿时恨得牙根痒痒,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名字,那个让身前的少年念念不忘的人,“若是朕不想救呢?”
“皇上,臣求您了,只要您救他,臣愿意为皇上做任何事,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齐尹恒愤怒的提起他脸,看着他脸上无法掩饰的哀怨悲绝,“你想救他,可以,只要,你把自己献给朕。”
少年的脸上顿时动容,他神色变化几次,终于淡淡的答应道,”臣······遵旨。“
齐尹恒转身向殿内走去,不再看陆长宁。
身后的少年挣扎的站起,他的膝盖已经麻木,如今骤然站起,只觉一阵阵的针扎似的痛,他咬着嘴唇一步步跟上,恢弘的大殿仿佛张开嘴的怪兽,要将他彻底吞没一样。
少年没有停,他一步步迈上台阶,迈进那早已为他画好的宿命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