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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屋 5 第五章 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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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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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1月17日 星期日

“管教型、场景型、疼爱型、遵从型、奉献型、恋痛型…恋痛型?”陈钰一边看论坛上的帖子,嘴里一边叨咕着,“恋痛,这个名字倒是挺浪漫的,相比之下受虐倾向这个词可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接着往下看看吧”

“恋痛型小被享受于身体某一部位受到的疼痛(大部分人希望疼痛的部位是屁股)所带来的刺激。对于钝痛、锐痛、持续疼痛等,不同的小被也有不同的偏好。恋痛型小被一般对主的情感依赖度不高……,天呢后边还有教程,教主动如何识别小贝类型,如何满足不同类型的小贝。这样看来,主动更像是一个服务者而不是被服务者似的”

“但是为什么呢?生物课上刚学过痛觉是身体与意识的一种交流方式,告诉我们该规避什么,该恐惧什么。所以为什么我,以及这么多的人会迷恋上疼痛的感觉?说到底,恋痛和受虐倾向只是名字好听与不好听的区别吧,可是为什么呢?毕竟绝大多数人不这样……吧”

陈钰开始仔细回想自己在许愿屋遭遇的种种,想象着那些藤条一下下落在自己的屁股上,虽然当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只是脑补一下自己就特有‘感觉’,后来又想起那个‘物理老师’用一个针状的管子插入了自己的尿道,现在闭上眼睛仿佛又能感受到那肚子被冰水从内‘浸泡’的冰凉痛感、还能感受到针管在尿掉中前进时那种刺痛。

针管?陈钰的思绪又回到了八年前自己病种的那个夜晚,那天夜里,高烧38.5°的陈钰被爸爸抱着去了医院,医生很快开出了处方,其中包含一剂退烧针。“打屁股针还是输液?”陈钰只记得医生和爸爸说了什么后,爸爸是这样问自己的。可能是烧糊涂了吧,这句话是在陈钰看来不只是一个普通的医患交流,更像是一个挑战。因为就在去年,陈钰因为害怕打屁股针,在医院大闹,最后输了液,回到家后因为在医院胡闹,挨了人生第一顿打。这回,打屁股针还是输液的选择权给到陈钰,陈钰立刻觉得这是在选择做个‘勇者’还是选择做个‘胆小鬼’。陈钰选择了做勇者。

医生推来了一个小车,陈钰看到车子里装着大小不一的药品,棉签和一个塑料包装袋。裤子,连同内裤被爸爸缓缓的脱下,而医生在一边,掰开了安瓿瓶,从包装袋中取出一个针管,与针头组合在一起后便将安瓿瓶中的液体尽数吸了出来。陈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一切,但是恐惧并没有随着陈钰的面对而消退,事实上,当陈钰看到医生推动针筒排出了一丝液体的时候自己几乎要崩溃了,也许陈钰可以忍住不哭,但是发抖的双腿出卖了一切,陈钰以为自己的屁股马上就要迎来一阵剧痛,但迎来的只是医生用沾了碘酒的棉签在陈钰的左屁股上画圈。

这种冰凉的感觉可以缓解恐惧吗?不知道,反正陈钰是不敢再看了。突然,却毫不意外的,一阵刺痛感穿入了陈钰的屁股,严格的来说更像是屁股和腰交接的地方。刺痛感并不意外,但是刺痛的程度却大大小于陈钰的预料。有那么几个瞬间,8岁的陈钰甚至开始困惑自己为何会觉得打针是很疼的一件事。

困惑马上就被打消了,随着药水被无情的注入左侧臀大肌,酸痛、胀痛、以及各种说不上的难受感觉像滴入清水的墨滴一样在陈钰的屁股上氤氲开来。已经进入身体的药水持续着输出疼痛,而不断推入的新药水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冲刷着陈钰残存的意志力。但陈钰又能怎么样呢?医生告诉自己要放松,不然的话会更疼,陈钰只能紧闭双唇,尽管时不时的会发出‘嗯、哼’的呻吟,尽管豆大的眼泪已经落下来四五滴,但仍要控制住自己不要哭出来,起码要让外人看不出自己在库,这恐怕是那残存意志力最后能做的事情了吧。

大概是过了一个世纪吧,医生用棉签压在屁股上,抽走了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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