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请仙符(师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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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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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发,别问我作者是谁,问了也不告诉你~

镇楼防吞。

一、有缘

跟否(pi)都(du)的小厮福喜抱了书箱,早早等在檐下。好一会功夫过去,也不见屋里动静,终于忍不住隔着窗子叫声“小爷”。又好半晌,才见屋里挑帘出来粉衫青裙的小丫头,端着铜盆,似笑非笑的看向福喜。

“慧珠姐姐,”福喜老远便躬腰讨好道:“我们小爷起来了?”

丫头慧珠扬手,将一盆洗脸水倾在一边女贞树下,回头向房中努努嘴:“你自己看,等着吧。”说罢又笑着进去伺候,留下福喜在外面。

福喜原地转了几圈,实在等不得,又叫一声:“再不去学里,就迟了!”正说着窗前突然探出一颗头来:“你嚷什么!我就来了。”

话音未落,就闻得一串脚步声,哗啦啦将珠帘乱撞,一个八九岁大的男童扑哒扑哒跳下阶来,正是才留头的否都。

福喜紧随几步,将他一把抱住,举过头顶,转个圈来。否都顺势坐在福喜肩上,拍了拍他的头:“好个奴婢,我没急,你倒好。”

正玩笑间,否都眼角瞧见有人进院,诶呀一声叫放下他来,跑了几步,正迎着他父母院里的福顺:“我正要去给老爷太太问安呢!”福顺也是一脸的司空见惯,笑着捏了下这位小爷的尊脸:“老爷在前面见客,说今天免了小爷的差事,请小爷也过去呢。”

否都一脸不解:“怪哉,我老子的客,怎么还有我去见的道理?”一边说着,将怀里揣着的蛐蛐罐扔给跟在身后的福喜:“你去罢,今天玩不到这小东西了。”又颇为憾事般叹个气,牵起福顺的手:“那就有劳哥哥带路。”福顺掂一掂手心里两块小银锭,刮了下否都鼻尖,便抱着他走了出去。

四月底的天气,总是似晴非晴、将雨未雨。桃儿李儿一早落了花,树底留有余红的泥土,尚带着隐隐的甜味。夹道一人多高的夹竹桃有早早开出花的,探下一簇簇的粉粉白白,间有三五枝格外延展的纤细长叶,轻飘飘带着爱意般,擦过否都脸颊。

否都下巴枕着福顺肩头,歪着小小一颗头颅,一点点倦意涌上来,不由得揉眼哈欠。睁眼恰好见一行下人,抬着几口箱子,向他的院子走去。

“又置办什么了?这会儿不缺什么用的呀。”否都直了直身子,问道。

“不曾听说啊……”福顺也是同样的诧异。

不过这似乎仅是个插曲,转眼主仆两个到了会客的花厅,福顺蹲下身,帮否都理了衣裳,送他进去,便退下了。

否都站在院中,也不急于进去,倒瞥见银杏树旁傍着的一架紫藤,尚且挂着一两串迟迟方开的紫蓝花儿。四下里看看,腾地窜上藤干,猴儿似的爬了几步,折下一串花来,藏在袖里。

“当心。”耳后极轻的一声言语,坐在花架的否都吓得一抖,倒栽葱直直向青石地面摔去。

噗的一声响,倒摔进人家的怀里。“陈否都?”否都惊悸之余,看见一张生面孔,又愣了下:“咦?”

四目相对,竟一时冷场。否都没由来的一阵尴尬,红着脸挣脱站立,向稍远处不及赶来的陈兴作揖:“爹爹。”一边向树上张望,却哪有旁的人影。

陈兴看看否都,低头向那张生面孔深揖:“多谢申道长对小儿救命之恩。”

道人也不客套,颔一颔首:“应当的。”仿佛这便受了“救命”之礼。否都看在眼里,轻轻哼了一声。

这牛鼻子,好大架势,即便没你,小爷也不过擦破油皮,哪里来这样大口气!否都想着,轻轻跺一跺脚,懊恼的仿佛被人贪图便宜去。

道人推了推否都肩膀,看向陈兴:“陈老爷,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陈兴方才晃过神,引他进来:“小儿混闹,扰了道长茶兴。”

否都被道人拉着,浑浑噩噩的走进花厅,又糊里糊涂坐在道人下首,手里被塞了个剥好的甜柑,仿佛下了蒙汗药般呆坐着。

我是谁,我在哪,我……

“陈否都?”一只手在否都眼前晃晃,否都慢慢转着眼珠,犹带一点敌意的注视道人。“你懊恼什么?”被看穿心思的否都猛的收缩一下瞳仁,恨恨反问一句:“你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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