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贵妃受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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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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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颖皇贵妃站在寝宫的窗口,望着高高的宫墙发呆,宫墙下有一片花坛,那一丛丛月季花早已凋谢,成了一堆枯枝败叶在初秋的风中瑟缩。花犹如此,人何以堪?窗外又下起了淅沥颖皇贵妃站在寝宫的窗口,望着高高的宫墙发呆,宫墙下有一片花坛,那一丛丛月季花早已凋谢,成了一堆枯枝败叶在初秋的风中瑟缩。花犹如此,人何以堪?窗外又下起了淅沥的小雨,颖皇贵妃听着清晰的雨声,躺下来,脑子里却像脱缰的野马思绪纷然。母亲的话犹在耳边:宫中的事无大小,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事小了,被皇上训斥、掌嘴、让人剥了裤子打屁股;事大了,打入冷宫,还会连累家人。幸好入宫四年来,颇受皇上的宠爱,贵人、嫔、妃、贵妃,一直升为仅次于皇后的皇贵妃。本以为万千宠爱在一身,享尽荣华富贵;可是,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短短的一个月,受到两次杖责,又被遣送到这热河行宫“思过”,从天上一直跌到了谷底,虽然还保留着皇贵妃的名分,可是待遇已经大不如前了,从铺宫到膳食,一下子降了四级,被贬被废,那是早晚的事情。现在,父亲又被革职,自己也如同失去大树照料的小草,无依无靠,没着没落。她一个人静静地想着父亲,想着仍然在军前效力的哥哥,越想越觉得没指望,越没指望越是要想,在这绝望的苦想中,胸口里好像爬满了无数小虫,拼命啃吮着她的心.心掏空了,身子也空了,就像香炉上燃烧的线香,随着那股冉冉青烟,留下的是灰烬,是空,什么也没了。没有眼泪,没有悲痛,没有任何感觉,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凄凉!

恍恍惚惚之间,雨停了,她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被遣送到热河行宫一隅的澹泊敬诚殿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平素只有送膳的太监进进出出,其余时候连鸟叫都听不到。她躺着没有动,仔细听着外面的喧哗声。喧哗声越来越近,竟然是朝自己寝宫旁边的东侧殿而去。过了一阵儿,喧哗声停了,太监张恩如走了进来,“回娘娘”,他虚虚地打了千儿,说道“惠妃娘娘移驾东侧殿了。”颖皇贵妃觉得好奇,翻身坐起,问道:“她怎么来了?”张恩如讪讪一笑,“奴才可不敢嚼舌头,您马上就知道了。”颖皇贵妃不再追问,身子又倒回炕上。

自鸣钟响过两点,颖皇贵妃已经坐在了东侧殿的暖炕上,旁边是嘤嘤抽泣的惠妃。在惠妃时断时续的哭泣和讲述之中,颖皇贵妃了解了自己到热河行宫两个月以来紫禁城所发生的事情。颖皇贵妃在慈宁宫受杖并被遣送到热河行宫思过,后宫嫔妃都知道她的贬废只是早晚之间的事情。即将空缺的皇贵妃之位就成了“中原之鹿”,那“鹿死谁手”呢?在嫔妃们看来,最有可能“补缺”的是贞妃和惠妃。贞妃入宫早,父亲又是军机大臣;惠妃心实胆小,近来颇受皇上宠爱。照惠妃的说法,她自忖年幼,无以服众,对皇贵妃之位本就没有奢望。可偏偏“人在宫中坐,祸从天上来”,一个月前,贞妃所生年仅四岁的三阿哥在御花园玩耍不慎落水,巧的是,惠妃当时就在旁边。贞妃一口咬定,是惠妃将三阿哥推下水的。惠妃真是百口莫辩。皇上大怒,要将惠妃交宗人府查办。还是皇后求情,皇上才收回成命,但杖责二十,遣往热河行宫思过。

颖皇贵妃隐约感到,随着自己的失宠,贞妃在隐忍了四年之后,终于急不可待,开始“争位”了。要是倒退几个月,怎么容得了她如此嚣张,可是时过境迁,如今的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怎么可能与之相抗衡呢?凭自己对贞妃的了解,她一旦得势,势必会“痛打落水狗”,自己和惠妃有得难受。当下并不多言,只是劝惠妃想开些,走一步是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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