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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社会主义兄弟情。
赵处长被罚了
“呦!黑老哥,你这次来得可真算及时……”
在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之前,赵云澜只来得及客套上这么一句话,赤手空拳地躲过了那一条来势汹汹的黑影后,他被推攘了把,踉跄着退后一步,脚一滑,倒在了满是苔藓的石板路上。
那人堪堪将自己护在了身后,一柄通体漆黑的短刀带着虚影掠过。赵云澜似乎还听得见淅沥沥的血洒在铺满爬山虎的墙壁上的声音,片刻之后,一切都安静了。
小巷的角落里传来几声夜虫的嘶鸣。
“呵,黑老哥,这大半夜劳动你……”从地上爬起的赵云澜还不忘接上之前的搭讪。
“我和你说过,不要随意动长生晷。”
面前声音不带一丝波澜,荡在这巷子里透着一股凉丝丝的寒气。
“嘶……这不是……呵……”赵云澜揉了揉刚与地面亲密接触的老腰谄笑着给黑袍使打了招呼:“这不郭部长的亲外甥,哦不,我特教处的新兵,小郭,人刚来,心软了点,性子直了点呗……我说,黑老哥,你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吧。”
赵云澜干笑了两声,一面拍了下身上的风衣。今天下午,就那新调来的小孩,郭长城。不知脑子哪进了水,哭着嚷着要救这次案件里濒死的老奶奶。甚至还没等自己和他摆事实说说道理正一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这小子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嘟囔着自己也有一个从小给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每天端茶倒水颠着小脚送自己到校门口的奶奶——一边旋风般地直奔到了能量罩边,一把揭开打算拿起长生晷。得亏他赵云澜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夺了过来。但实在是架不住人小郭那一副视死如归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还是动用了长生晷。
遂了愿,救了人,也触了规矩。这逆势而行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新来的小孩担着?
“赵兄御下,不妨再严一些。”
仿佛被看穿了心思似的,面前的人的声音缓缓穿过自己的胸口,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随和,咯得赵云澜皱了下眉。
“说得对!改明儿,我给好好教育教育。话说回来,这动了圣器的是我,没理由去怪那新来的,对吧。”
说着话,赵云澜走到了黑袍使面前,昏暗的路灯下,勉强能看清对方在黑面具下扫视过来的眼神,平静且严厉。
“生死轮回,各安天命。人间不得干涉地界的事。坏了规矩,当罚。”
伸出的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赵云澜挠了挠耳根。“对,我该罚。我说黑老哥,你不会现在就带我去你那,啧,地界,接受宣判吧!”
早知道会有报应。下午救活了老奶奶后就在心底咒骂了小郭千百遍,简直是扣光了奖金也不解恨。提着十二分的心等着被反噬,没想到地星人来得这么快,还偏挑了三更半夜自己浪完了后的空子。幸亏没让小郭动长生晷,不然看这地星人得战斗力,只怕明天得给那小子收尸了。
“知法犯法,镇魂令主,该当何罪?”
低沉的声音一字一顿。这称呼都变了,赵云澜心底儿自嘲着,也随之正经了神色,啪一下抱拳。
“多谢黑兄出手相救。望黑兄秉公执法。勿因澜而坏了规矩。”
有人能看到上面两楼吗?
又被折叠了一楼
被吞了一楼。我下来看下能否补上。该死的度受
你有没有听懂我对你说的话?
灯光如昼,沈巍坐在椅子上深深看着赵云澜。
熟睡中的他眉目依旧,轮回了几千年依旧改变不了他的面容。
在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真的回来了。
昆仑。
沈巍深深叹了口气,镜片下的双眸肆无忌惮地端详着赵云澜的面孔,那一种贪婪的、放肆的、无可压抑的欲望。
长生晷,世世轮回。
你不该去碰他。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你是轮回之身,你的前世……你被神眷念。你无意中的触碰打开了怨念,打开了地界通往人世的大门。
深巷中拼着全力的一护。
那东西撞上了我的胸口。
普通的地星人是不会有黑血的。这一个被斩死在镇魂刀下的家伙,昭示着另一个邪恶的记忆要出现了。
破了地界,为害人间,无论天人神规,你赵云澜都该被罚。
三鞭。沈巍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最大的回转了。
只是……我如何忍心亲手惩戒你。
沈巍闭上了眼,他看见巷子里赵云澜背着他站定,他听见赵云澜喊着:“来吧!”
第一鞭,踉跄的步伐,强自站定的身影,赵云澜的手指掐住了大腿。
有那么一瞬间,沈巍以为他会听到赵云澜那一惯的调侃“行啊你,黑老哥,下手真重啊!”
但是他没有。沈巍只看到他在巷口垂下了头,活像一个犯了错又认错的孩子。
路灯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第二鞭,他的手指死死抓住了石板,指甲陷入了苔藓中。但他没有出声。
没有时间了,一阵热血从胸口涌出,沈巍接着抽下了第三鞭,有些狼狈地收鞭而逃。
他不能在赵云澜面前吐血,不能让他看出他受了伤。
头顶上的吊灯闪了闪,沈巍睁开眼站了起来。拉开窗帘看了眼,黎明带着抹白来了。
他去煮了粥。拖了地。将赵云澜的鞋子脱了,冰凉的脚掖进了被子中。
而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半蹲在人身边,拿过指甲剪给人剪着指甲。
抓满了苔藓和污泥的指甲,沈巍低着头极为认真地一个个剪掉。长长的睫毛掩盖了专注的眼神,不知何时,一抬头,他发现赵云澜正睁着眼打量着他。
“赵处长。”他尽力让自己语气不带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