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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度娘。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这个系列拎出来写。
实在是太爱太爱这对兄弟了,就为越兰留个坑吧~
也私心想让更多人看到,吃下这份惨淡经营的安利...
(一)
但凡是见过世面的人,谈及天墉城总会说:那地方位于昆仑之巅,聚合八荒清气,纵是数九寒天亦不改花树芳菲,草木向荣之象,故朔风吹雪时,常伴有落英缤纷,真可谓是洞天日月,人间仙境。此言一出,听者无不是艳羡称奇,恨不能置身其间。
可照方小少爷的话说,那些大冬天看花的人,都是附庸风雅,那些大冬天开花的树,都是樗栎庸材。他一面挥着笤帚,一面喋喋不休:“天墉城灵力丰沛,怎么不种铁树?没准也能开出花来。大冬天的,出来扫地,扫得什么呢?满地落花。稀罕,真稀罕!”
“闭嘴。”百里屠苏被吵得眉心一紧,抬头又看见他两双手冻得发紫,不禁稍缓语调,“掌教真人罚我清扫,你本不必相陪。若是畏寒,大可离去。”
方兰生别过头,一手叉腰,道:“你以为本少爷想在这儿陪你?我是看大哥不在,替他尽一尽兄长之责罢了…再说天梯这么长,就凭你,扫得完?”
百里屠苏知他好意,默然片刻后道:“承情。”
“可别,我可不指望你这根木头能领情。”方兰生撇撇嘴,俯身将几片难以清扫的花叶捡起,扔进竹筐里,“明明是陵端他们滋事挑衅,你还不许我争辩。”
“争辩何用。”百里屠苏面无表情,平淡道,“再不抓紧,便要入夜了。”
方兰生手指僵硬,稍稍一动便疼得厉害,闻言更是生气,猛地一跺脚,恨恨道:“这群小人,我早晚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有那个掌教真人,我看也是——”
“兰生!”百里屠苏抬眉。
方兰生自知失言,拿手搭了搭嘴唇,抱起身边的竹筐往前打扫去了,好半天又回过身子道:“别,别告诉大哥。”他等了片刻,见百里屠苏并不搭理他,便丢下手中的扫帚,巴巴地跑过去,“我给阿翔买五花肉吃。”
百里屠苏睨他一眼,径自走开了。
“哎,你这死木头!”方兰生气得跳脚,又被冷风呛得咳嗽,折腾半晌也觉无趣,便老老实实地回去干活。只是心中盘算着如何整治陵端等人,一时倒十分入神,待到日暮时已想了个法子,不由得暗自得意,手底下越发利落起来。
是夜,方兰生手里捧着姜汤,行至屠苏房前抬腿一踹,生生地将门踹开,趾高气扬道:“过来喝汤!”
百里屠苏只觉得头疼,皱了皱眉倒不忍拂他好意,遂端起碗一饮而尽。方兰生也难得地没有再吵闹,端着空碗一蹦一跳地走了,回到房里把门一关,从柜子里取出些针线和一方素帕,倒腾起女红之事来。他在家时被几个姐姐折腾惯了,绣工厨艺,俱是精湛。这回还特意挑了个“鸳鸯戏水”的花样来绣,金丝彩线的,缠绵中透出些媚俗气来。
这一夜熬至寅时,第二天便睡到了日上三竿。方兰生醒转后看了眼天色,匆忙起身洗漱,跟屠苏打个照面就跑没影了,再回来时颇有自得之色。
“屠苏呀屠苏,你就等着看好戏吧。”方兰生负着手行至百里屠苏跟前,侧身蹭了他一下。
方兰生从小便多事,可都是些小打小闹,从未翻起过什么风浪,故百里屠苏听他这样讲时,只当没听见,全然不放在心上。谁想几日后他突然跑进后山,嘴里还念叨着:“屠苏,快出来,好戏开演了!“
百里屠苏心道不好,目光一凛,询问道:“闯下何祸?”
方兰生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一个旋身坐到石桌上,摆摆手道:“哎,是福不是祸。”他蜷起身子,双手撑着下颔,“外面可热闹了,你到底去不去?”
百里屠苏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免有些忧心,生怕他惹下祸端。可一番话在心里转了又转,竟不知如何表达,脱口便是:“届时犯错,我必不替你求情。”
方兰生气得一噎,跳下桌道:“好心没好报。我没闯祸,也不稀罕你求情。”言毕,便一个人跑出去了,百里屠苏又何尝不气他孩子心性,闷闷地杵了片刻,终是敌不过担心,也追了出去。
正殿外围着一圈天墉城弟子,方兰生就站在最外边踮着脚向里望,百里屠苏走过去,原想一把拽过拖回临天阁,谁料反被他缠住挣脱不得。
“屠苏快看,你二师兄的红颜知己找上门来了。”方兰生附在他耳边偷笑。他这才望向内殿,只见一青衣女子半靠在芙蕖身上,哭得梨花带雨,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陵端则跪在地上,又是叩首又是向掌教真人陈情:“师父明鉴,弟子真的不认识这位姑娘啊。”
那女子闻言又是一震,素白的指尖颤抖着抬起:“你…若不是你前几日说要替我赎身,明媒正娶,我又怎会自讨没趣,寻到这里?”
陵端抬头凶狠道:“你休要在此胡说,有本事就拿出凭证!”
青衣女子狠狠绞着手帕,默默垂泪,片刻方道:“是…是我错认了,我…回去便是。”
陵端忙起身拦阻:“怎么?姑娘诬陷了人,还想一走了之?”
青衣女子一抬头,又落下两行泪来:“陵郎,你…你当真无情。好…好…”她一转身,向着函素真人微微一福,啜泣道,“那日他求亲之后,我便将贴身手帕赠与他,上面…绣着一双鸳鸯,。”
陵端显然松了口气,施施然抱拳道:“师父可派人去弟子房里搜查,也可谴人搜身,弟子问心无愧。”函素真人自是颔首,不一会儿便有弟子回报,皆称确无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