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布莱克兄弟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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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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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年7月
西里斯最后一次环视房间,检查是否还有落下的东西:课本、校服、飞天扫帚、各种恶作剧小玩意,他和朋友们大笑的、搞怪的合影⋯⋯都被施了缩小咒塞进箱子里。那些布莱克夫人逼他摆在房间里的“家庭照片”则被留在了原处。他不想带走任何带有他家庭印迹的东西。
再过十几分钟,他就要永远离开这个将他囚禁了十六年的家庭了。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太久太久。十三岁的时候他甚至曾经成功逃到詹姆家住了一个礼拜。然而布莱克家族威胁以绑架罪起诉波特夫妇,为了不给波特夫妇添麻烦,他不得不回到格里莫广场,并迎来了有生以来最狠的一次鞭打:那次鞭打让他整整一个月不能坐在椅子上。这个暑假他终于年满十六岁,可以向魔法部申请变更监护人,詹姆的父母已经同意收养他。当然,布莱克夫妇是不会轻易放手让他们的长子离家的,因此一切必须悄悄进行。今天凌晨2点,詹姆会来格里莫广场门口接应他, 他将和他的好兄弟一起飞到波特庄园,在那里度过成年前的最后一个暑假。
时钟指向1:50,西里斯提起行李箱向门口走去,脸上因即将到来的自由而带着笑容。
门开了,一个瘦小的人影站在门口,静静地问:“哥哥,你要到哪里去?”
西里斯猛地停住脚步,面上的笑容僵住,他勉强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屋里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一会儿就回来。你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雷古勒斯挑起一边眉毛,讽刺地:“透气?在半夜两点钟,带着行李箱,穿着飞行斗篷?”
西里斯的手在斗篷下攥紧魔杖,压低声音威胁他的弟弟:“不关你的事,让开,别逼我给你下咒。”
雷古勒斯定定地看着西里斯,轻声道:“对不起,我已经让克利切去找母亲了。”
楼道尽头传来衣裙贴地的簌簌声响,西里斯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他猛地把行李箱朝雷古勒斯一扔,雷古勒斯侧身躲过。西里斯趁机转身向窗户冲过去,准备从窗口跳下。他的摩托车就停在院子里,只要他来得及把摩托发动⋯⋯
一股大力将他从窗口拉了回来,狠狠向后摔在地板上。布莱克夫人站在门口,苗条的身体裹在深绿色的丝绸睡袍里,一手握着魔杖,一手将一头乌黑的长发轻轻拨到肩后,用和她小儿子一模一样的轻柔语气问:“你要到哪儿去,我的孩子?”
西里斯从地上跳起来,再次朝窗户冲去,布莱克夫人魔杖轻挥,西里斯更狠地摔在地上。他咬牙翻身爬起来,举起魔杖对准他的母亲⋯⋯
砰地一声,这次将他打倒在地的是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克利切夺过他的魔杖,尖声叫道:“西里斯少爷,你这个逆子!你竟敢对夫人动手!”
布莱克夫人伸手对克利切道:“把魔杖给我。”克利切跑过去,毕恭毕敬地将魔杖双手奉上。布莱克夫人把西里斯的魔杖插进睡衣口袋里,皓腕轻抬,挥动自己的魔杖,只见魔杖末端冒出细细的银色绳子,将西里斯的双手捆在一起。西里斯拼命挣扎,绳子却越勒越紧。布莱克夫人冷笑道:“如果我是你,就老实不动,还能少吃点苦头。”她把绳子的另一端交给克利切,命令道:“把他带到楼下书房,再去取家法来。”
西里斯像逃犯一样被绳子栓着拽进书房里,布莱克家族历代祖先的画像从墙上冷冷地看着他。他的曾曾祖父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讽刺地:“哦,又在这里见到你了,西里斯三世。感谢你,咱们布莱克家十几代人辛辛苦苦建立起的声誉,就快被你一个人败坏光了。”
西里斯没心情听画像的教训,简单地说:“闭嘴,老头。”
“啪”,布莱克夫人扬手打了西里斯一个耳光:“你怎么敢在布莱克家先祖面前无礼!”
西里斯白皙的脸上慢慢浮起五个指印来,他咬住嘴唇没再吭声。倒不是他怕了他母亲,而是他不想当着弟弟的面再挨耳光。
雷古勒斯此时正远远站在书房的角落里,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他。他毁掉我获得自由的机会还不够,西里斯嫌恶地想,他还要亲眼看着我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