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不再分离……

“福娃！！你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去学堂？”

福娃刚一进门就被满脸怒气的喜娃叫住。

“是先生不许我去的。”

“先生为什么不许你去？他为什么没说别人不许去？”喜娃气的满脸通红，拿起放在八仙桌上的戒尺就朝福娃打去。

“哎呦姐~~别打别打~~”福娃一边伸手挡一边躲着。喜娃抓住福娃的胳膊，狠狠的打着福娃的屁股。

“姐不要打了啊…哎呀疼啊…不能坐了啊…我错了啊，”福娃胡乱的喊着，他晓得喜娃最心软。

果然，喜娃停下来，福娃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听喜娃说：“跟我去先生家赔礼道歉。”

“什么？我不去！”福娃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

“你不去？好，你不去，以后你就当没有这个家，没有我这个姐！”

“姐，你……”福娃赶忙抓住欲转身的喜娃，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为了不去学堂福娃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先生那么做的，先生爱才惜才，对福娃照顾有加，可是福娃不想去学堂，自从娘死了，爹因思念娘而饮酒度日，这个家全是靠姐来撑的，所以他想能为这个家做点什么，重要的是能为姐做点什么……可是姐要去赔礼道歉，那之前的事情不就是白做了？

……

“姐，你带这个干什么？”福娃还是跟着喜娃朝先生家走去，福娃盯了那戒尺一路子，终于张嘴问了。

“没什么，让先生责罚你，也让你能记住，”

“姐……”福娃咽了口唾沫，想说的话被卡住。

“先生，”喜娃朝先生福了一福，但是先生气的不轻呢，想捋胡子却发现自己的山羊胡没有了，福娃偷偷笑了一下却被喜娃看到，喜娃狠狠的捏了一把福娃，福娃差点就把“疼”字喊出口，只好不停的吸气。

“先生，喜娃是带弟弟来象先生赔罪的，请先生原谅小弟年幼无知，冒犯了先生。”喜娃拉着福娃一起跪下。

“哼~~我待福娃犹如自己儿子，可是他呢？顽劣异常，自甘堕落。剪我胡子不要紧，可是怎可毁我诗书？这简直就是对文人的一直侮蔑！咳咳~~”

“先生……先生，您，自己身体要紧，我知道您一直挺喜欢福娃的，福娃他，本来不这样，要不是家中巨变，也许他不会这样的，先生，是我管教不严，还请先生再给我弟一次机会。”喜娃抓住先生的袖子急切的说道。

“哼~~”先生气的一拂袖子。

喜娃哀怨的看了福娃一眼，拉起福娃，按在椅子上。“先生，我替您责罚福娃，还请您……大人大谅。”

“姐好疼啊！”戒尺带着风声落在福娃屁股上，也许并没有那么疼，但是福娃已经习惯先求饶了，因为姐是最心软的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就是这样。

可是这一次怎么了？都十几下了还不停？福娃抓着椅背乱扭着想要躲避那份疼痛，嘴里还是乱喊着求饶的话。其实喜娃心里更着急，她从来没这么打过弟弟呢，可是先生不开口，她要是停下，福娃不就白挨打了吗？喜娃抬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偷偷朝先生看了一眼，可是先生似乎睡着一般的稳坐着不动，喜娃咬咬牙，更用力的打下去，福娃立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直到福娃真的哭喊出声无力的说着：“别打了，姐姐别打了……”先生终于发话了：“喜娃，你心里一定在埋怨我这老头子心狠吧？”

喜娃的脸红了红，幸好她现在的脸本来就红，“先生，我怎么会埋怨您呢。”

“呵呵，你不埋怨也好，怨恨也好，我总要告诉你‘玉不琢不成器’啊。福娃是棵好苗子，但是歪枝不剪，难以长成大树啊。你要是记住我说的话，你明天就把他送到学堂来吧。”

“谢谢先生！”喜娃忍不住给先生磕头，“先生的话我会记得的。”

“起来起来，这可使不得啊。”

“谢谢先生。”喜娃忍不住喜极而泣，对着先生福了又福才带着福娃回家。

虽然差不多预料到了，但是当喜娃脱了福娃的裤子时还是忍不住落泪，那大大小小的青紫仿佛打在了喜娃的心上，但是喜娃不能后悔，先生说的对，所以疼也只能疼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