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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来人,他久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却失了青春的朝气:
“钟烁,我终究还是要先你一步去了”
声音不复往日的,而是带着几分凄苦。
“你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被称为钟烁的人似是与他差不多的年纪,声音带着哽咽,“而且此事,本也可以不答应的……”
“何苦呢?”
病床上的人打断了他的话:
“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这点道理,我还是懂得。”
他将头扭向窗外,望着医院里的小公园里不谙世事的孩童,蔚蓝天空中驶向远方的飞机。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了吧,他心里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一次,弄清楚,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叩叩”
门被推开,一位医生走进来对着病床上的人说
“手术即将开始,请您先准备一下。”
他点头作为回应,起身下床,突然,钟烁拉着他的手,眼里蓄慢了泪水,言道:
“你好好的出来,我和荣宝还等着你呢,不然……我们再也不理你了……”
言罢,竟哭出了声。
“好啊,”他笑了,带着几分期待,忍痛的抬起手臂,替他擦干眼泪:
“不哭,再哭就哭傻了……要是我回来,我们三人,一起去C城游玩可好?那里的江南水乡最美了……”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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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
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半跪在C城的一块墓碑前,轻抚墓碑上一张黑白的照片,嘴里喃喃自语道:
“稹,你看我将你葬在这儿可好?”
——————
那年,世间少了一位名叫尚稹的少年。
那年,世间多了一位倔强生长的少年。
【一,开局】
“请各位老师及同学打扫好室内卫生后离校”
放学前的提示音使原本寂静的教室变得有些躁动,传出不少试卷摩擦的及收拾课本的声音。而坐在讲桌前的少年并无动作,依旧持笔不时在演算纸上涂画。
少年长相清秀,袖口微微挽起,露出白皙的皮肤。似用工笔描绘的眉微蹙,额头上冒出细小汗珠,清澈而明亮的眼盯着面前的纸张,修长的葱指紧握原字笔,不知在纸上写留多久,留下一行行整齐而的字迹。
“叮铃铃”
直至铃声响起,少年才收拾好课本和原字笔,推了推黑框眼睛,起身向早已坐不住的同学言道:
“请值日生同学打扫好卫生临走时要记得关灯,放学时请大家注意安全。以及……周一要一模史地生,请大家认真复习。”
声音似清泉,沁人心脾。
果然 此话一出 ,又是一阵喧闹。
“我*,这个校长别的本事没有,就只会考试,也不出钱买个空调。”
“没办法了,都快要会考了,你没有发现现在各科都没有作业了吗?”
“那有什么用,历史老师那个老女人,作业那么多,辣鸡,辣鸡!”
“……”
少年见此状,不做言语,抱着书本走向自己靠窗的位子,收拾书包准备离开。
“尚稹同学等一下!”
少年问声回头,见是班里同学,和气的问道:
“怎么了?”
“那个” 女生甲脸颊微红,顿了顿,“今天钟烁没有来,他的书本怎么办?”
“这个啊” 尚稹看了看好友的位子,莞尔一笑:
“没事,刚才老师把东西拿到收发室了,他的家长应该会过来取的,不必担心”
“哦哦,这样子啊,那……打扰了”
“无事” 尚稹背起黑色书包,起身准备离开,却又回头对着那位女生说道:
“我替钟烁谢谢你的关心, 不过还是快些收拾吧,外面似乎要下雨了 ” 说着,指了指外面有些阴沉的天空。
“啊哦,好像是的,那我先去收拾,班长再见”
“嗯,好” 尚稹理了理袖口,径直向校门走去,路上也遇到不少同学与他打招呼,也是一一应过,并无太多热切。
临近收发室时,打听到钟烁的书本确实被带走,尚稹也就放心了,不做过多停留,抬腕看表,已是快要六点一刻,心知公交车大约就要到站,便大步向车站走去。
怕发不出来,发图片好辣
尚稹推开大门,走过小径,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钥匙,轻轻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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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之后,尚稹小心的探探头,见客厅里并无佣人,尚稹放心的闭上门,拿起鞋架上的拖鞋换上。也并未看到熟悉的黑色皮鞋,尚稹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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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了看钟表,快要六点五十。尚稹咬咬下唇,他家的饭点在夏季一向是六点钟,最近他下课时间总是较晚,时间也调整到六点半,只是过了开饭时间,便不会有人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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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稹走进饭厅,红木的长桌上摆上了餐具,主座上无人。尚稹拐弯走进厨房,望着在指导厨师的人轻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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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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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少爷回来了啊” 被称为苏伯的人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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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约摸五六十岁,几乎是看着尚稹的父亲尚璟宇长大的,因此尚璟宇也十分尊敬他。苏伯面容慈祥,让人看了忍不住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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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父亲和小翙……不回来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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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先生刚才打电话说要带着小少爷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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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那我先回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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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稹微微苦笑,转身正要离去时,却被苏伯抓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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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煮了八宝粥,喝一碗,不然对胃不好。”
言罢,强拉着尚稹坐在椅子上,替他添上一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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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苏伯。” 尚稹看着冒着热气的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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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刚才先生打电话说,翙少爷要喝,吩咐我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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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稹手上的勺子一顿,随即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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