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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丞相快跑不见了,所以暂时开个新的,主兄弟父子,应该欢乐无虐,希望大家捧场^O^
【第一章】
这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杂草没过膝盖,满地怪石嶙峋,山风阵阵划过,落叶不得安宁。
两个年轻人,面容俊秀,英姿飒爽,几个起落便稳稳地立在树稍,及目眺望。
半晌,一人道:“卫忱,你个王八蛋,我们迷路了。”
“这能怪我吗!”另一人怒道,“要不是你哭着喊着求我,咱能来这林子吗?!”
“我哭着喊着求你?”卫忱满脸不可置信,他对着拳头吹了口气,“叶岫,你完了。”
两人扭打在一起。
从树上到树下,从这棵树下到那棵树下,约一刻钟后,叶岫卫忱气喘吁吁地分开,衣衫不整,鼻青脸肿。
“天快黑了,怎么办?”卫忱目露惆怅。
“大不了露宿呗。”叶岫满不在乎,心里却在打鼓,这见鬼的树林密成这样,该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我饿了。”卫忱摸了摸肚子,两条远山眉皱在一起,他娘的,自己居然轻信了叶岫这个小人的鬼话。打猎老手?一天就打到一只麻屌的老手?
叶岫摊手:“我也是。”
难兄难弟唉声叹气地找了快石头坐下,勾肩搭背,自怨自艾。
“啾————”
一声清鸣,来自头顶的天空。
叶岫与卫忱只觉眼前一暗,愣愣抬头。
树顶上,盘旋着一只鸟。
脑袋火红,身体暗金,翅膀张开足有十米,以仰视的角度看去,腹部的肌肉结实可口。
可口。
卫忱连忙拿胳膊肘捅身边的人:“快快快,放箭!”
叶岫回过神来,噌地跳起,张弓搭箭,双目一眯:
“嗖!”
大鸟一个翻身,箭矢落空。
“再射再射!你个笨蛋!”卫忱大急,这么大一只鸟,恐怕能吃一整个月!
“鬼叫什么!”叶岫搭起第二支箭,“我放!”
大鸟一个旋转,箭矢再度落空。
“这鸟是成精了嘛?!”叶岫瞪大眼睛。
“明明是你弱爆了!”卫忱死死地盯着鸟,生怕一个不留神它给跑了,“再射啊!射射射!”
叶岫不信这个邪,第三次搭箭,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弓拉到了极致,我射!
“啾…………”
这有如神助的最后一箭,居然射穿了大鸟的翅膀!它哀鸣一声,却没有坠落下来,带着伤一高一低的飞走了。
就在此时,百丈之外的山洞深处,一缓慢行走的灰衣青年脚步微微一顿,眉头轻蹙。
他的意念无声延伸出三百丈,在密林中遗憾叹气的两个年轻人身上一触即离,然后转过身,伸手轻轻接住力竭落下的小鸟。
小鸟只有手掌大,红色脑袋,暗金身体,翅膀上一个血洞,垂眼低低哀鸣。
青年动作轻柔地为小鸟包扎伤口,眼中却泛起冷意。什么人连他的坐骑也敢动?射一箭不够,还非得不依不饶,看来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天色暗了,黑夜来临。
寒气从泥土中每一寸长长短短的疏离间渗透出来,树与树的黑色剪影四面幢幢,好像千万鬼手,沙沙乱舞。
“卫,卫忱,你还在吗?”
“当,当然在啊!不然是谁勾着你肩膀?”
“噢…………等,等会儿,你勾着我肩膀?我靠,不是早放开了吗!”
“什么!”卫忱触电一般收回手,然后狂甩。
“嘿嘿,”叶岫一阵阴笑,“耍你玩呢,你不会怕了吧?”
“叶!岫!”卫忱咬牙切齿,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山洞里的青年有些无语,但眼眸依旧是冷的,他拂着鸟儿的羽毛,一丝隐晦的意念波动释放出去,席卷整个树林。
扭打在一起的哥们儿颇有默契地住了手。
“卫忱,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好像是很多眼睛?挺亮啊。”
“妈呀!狼群!”叶岫与卫忱互相拉扯着向前跑去,紧张之下,轻功都往了使,一路跌跌撞撞,好不狼狈。
身后群狼锲而不舍,狂啸狂奔,仿佛有智灵一般,成合围之势,将二人赶往一个方向。
“卫忱,前面有个山洞!”
“进去再说!”
两个人一头钻了进去,跑了又有好一会儿,才精疲力竭的停了下来。
“吁,总算甩掉了。”卫忱抹了把汗,忽然发现了什么,“这山洞好亮!”
“墙上!”叶岫有些惊讶,两面的墙上每隔一段距离就镶一颗夜明珠,好大的手笔!难道这里有人居住不成?
带着好奇心,二人继续向前,渐渐的,眼前开阔起来,山壁顶上开始垂下天然的钟乳石,就像一滴滴欲坠不坠的液体。
“啊!”卫忱叫道。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叶岫不爽地转过头,“啊!”
只见拐角最大的那根钟乳石上倒挂着那只红头金身的大鸟,它的翅膀扎着白色的布条,漆黑的眼珠子一转,目光幽幽地锁定了二人。
叶岫卫忱顿时有种被扒光了看穿的错觉。
“卫,卫忱。”叶岫小声开口,一边慢慢的向后挪,“它不会吃了我们吧?”
“有,有这个可能。”卫忱也往后退,“都,都怪你,惹它干什么!”
叶岫不贫:“到底是那个傻逼拼命在旁边说射射射的!你个傻逼!”
“不对,”卫忱道,“它是有主人的,你看有人给他包扎了伤口。”
“不错。”叶岫难得认同地点了点头,心头突的一紧,莫非是那主人故意将他们引到这儿?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他…………会不会杀了自己为鸟儿报仇?
卫忱显然也想到了,后有饿狼,前有大鸟,简直进退两难啊!
“高人!”卫忱很没骨气的服软了,他苦着一张脸,相信暗处的人一定听的到,“我们不知道那只鸟是您的,我们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没出息!”叶岫十分鄙夷,也高声道,“我,我们就射你鸟了!你,你有种,就,就放马过来吧!爷,爷不怕!”
天,为什么心底那么虚呢?!
“我那是生存的智慧!”卫忱哼哼道。
正在二人纠结踌躇大气也不敢喘之时,一道人影从拐角缓缓现出。
身上是毫不华丽的灰衣,足下是普普通通的布鞋,长发于脑后一束,笔直垂落。
青年打扮简单,五官却十分精致漂亮,他神色淡漠,一双漆黑的眼睛遥远深邃,在二人身上一扫而过。
“高人…………”卫忱本以为是个年迈的老头,没想到对方这么年轻,试探着开口。
“名字。”
“我叫卫忱。”卫忱说完,见叶岫没反应,赶紧捅他,“高人问名字呢!”
“噢,”叶岫回过神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恍惚了一瞬,“我叫叶岫。”
青年又多看了叶岫一眼,看得他浑身发麻。半晌,青年道:“山由岫?”
“是啊!你怎么知道?”叶岫很惊喜,一般人都不会猜这个岫的吧,高人就是高人!此时他已经忘了害怕。
青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神色依旧清冷:“以后不要来这片林子。”
高人愿意放了他们?卫忱捕捉到了一丝有用信息。
叶岫想的却是,高人似乎很厉害的样子,而且看起来也不坏,如果能跟着高人混,以后在这锦官城岂不风生水起?
【第二章】
说起来,叶岫也算命运多舛。他从小与家里人走失,一直在锦官城流浪,后来遇见了志同道合『臭味相投?』的卫忱,二人一见如故,很快勾搭在了一起。
卫家是锦官城的大户人家,好在家风开放,不但没有反对二人接触,还极尽所能地帮助叶岫,视其为亲生骨肉。
叶岫是感激卫家的,但内心深处却也明白,依旁别人不是长久之计,有一天他终会杀出一条自己的路来。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这世上的人,无非就学习两样东西,一文一武。他叶岫活了近二十年,还未听说过有人能自如地控制野兽,面前的人一定是高人中的高人!
叶岫提出拜师。
他表情要多恭敬多恭敬,神色要多真诚多真诚,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青年,希望可以打动对方。
青年淡漠道:“我不收徒。”
叶岫一下子搭拉下脸来。他想了想,灵机一动:“那让我跟这你就好,我最擅长打下手了!”
青年不理会他,原地盘膝坐下,闭目不言。
叶岫与卫忱对视一眼,不管怎么说,现在深更半夜的,总不能回去,两人在墙根坐下来,托腮盯着高人,但是又累又饿,不一会儿就靠着脑袋睡着了。
在此起彼伏的均匀呼吸声中,灰衣青年睁开眼睛。
他站起来,缓步走到二人面前,视线微低,落到叶岫身上。
不长不短的眉毛斜斜入鬓,清澈干净的眼睛已经敛起,年轻俊秀的面孔犹带稚嫩,两边嘴角轻扬,生的是天然的笑唇。
青年凝视了叶岫良久,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搭在他腕间,意念一动,缓缓顺着两人接触的地方扩散了过去。
渐渐地,意念深入叶岫体内,流过千万经脉,最终来到丹田部位。
只见一团紫黑色阴影在此处盘旋游走,阴影中不时闪过道道金光,仿佛束缚的绳索。阴影周围,靠近丹田的一些经脉呈焦黑之色,显得死气沉沉。
青年分出一丝意念探入紫黑阴影,阴影畏惧般向角落挤去,颜色似乎也淡了一些,正要再接再厉,叶岫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他依旧在睡梦之中,眉头却痛苦地紧紧皱起,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死死拽住了青年的衣袖,喃喃道:“不要,疼,难受,不要…………”
青年缓缓松开叶岫的手,同时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擦了擦叶岫额上的冷汗,然后回到原处,重新闭目盘膝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