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长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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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若若k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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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临又一次失控了。但即便是失控,他也还存着理智,否则那个据说身价百万的破瓶子,不会还完好无损。

心中的浊气侵蚀着五脏六腑,整个胸腔憋闷得要炸裂开来,他想呐喊,想嘶吼,以他从不敢示人的面目。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开门声,许临想,他还能宣泄那么一会儿。

所有的动静瞬间停下,许临把砸出个凹陷的枕头放回原处,轻轻理了理头发,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钥匙插进锁孔,扭转,咔哒的声音在生锈的心脏上磨了又磨,能光滑些吗?也许吧。

来人挂着些深秋的气息,给屋里的空气更加上了几分凉意。

许临微微低着头,然后唤了一声,“谢先生。”

谢居蹙了蹙眉。

“吃过饭了?”

很奇异的问法,现在已是下午四点。但如果问的是许临,很正常。

“没有……没胃口。”许临不会撒谎,至少不会对谢居撒谎。

即便是穿着不薄的衣服,许临还是打了个寒战。不得不承认,对谢居,他是怕的。

眉头蹙得更深了。

而一切,似乎如常。

直到提前了半小时的晚餐被端上桌,恐惧才往更深的地方蔓延。谢居说,“几顿当一顿吃,也挺好。”

咽下的食物快顶到了嗓子眼,许临却没有表现出异样。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又怎么能由他控制。

吐得昏天黑地,卫生间里的许临紧捂着绞痛的胃,眼泪成串落下,纯粹生理性的。最亮的灯开着,蜷缩的影子很清晰。许临怕黑,即便现在天还未晚,他也能在呕吐物即将冲出口腔之前记得把灯打开。

挺好的,许临觉得,这样就没有力气发疯了。

“吐完了就出去继续吃吧。”谢居走出了卫生间,仿佛刚才那个温柔的递上纸巾和漱口水的人不是他。

许临这回是真的哭了。

但依旧,没有违逆。

第二次再吐了的时候,谢居终于饶了他。但,事情还没完。

“没胃口吃饭,倒有胃口喝酒。”

许临就知道,这酒味不可能瞒得住。

“先生莫非忘了,我正在练《酒狂》。先生说学曲要能共情,效仿不了穷途之哭,喝点酒倒不是难事。”

若要争口舌,许临不输任何人,但再巧舌如簧,在两人绝对倾斜的天平面前,也是无用。

“说得不错,那弹来我听听吧。”

许临不说话了,他并没有练。

谢居拿起他的左手,轻轻摸了摸名指的第二关节,然后放开。

“三十下,有意见吗?”

“不敢。”

书房的色调很沉,即便开着灯也是暗暗的,谢居说这叫意境,但这意境暗得让许临恐惧。最鲜亮的色彩是墙上的字画,许临这才想起来,谢居吩咐要临的字,他也还没写。不过谢居从不迫他。

说是书房,其实作用几乎只有一个,惩罚。客厅的摆置反倒才像是真正的书房,连电视都没有。

谢居取出戒尺,轻轻点了点许临的裤腰,许临没有动。僵持,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最后都会脱下来,何必。”

许临没说话,被暴力胁迫着褪裤,和上赶着主动剥光自己,到底是不一样的。

也不过只是个半大的少年啊。

谢居不打算再纵着他了,“再不听,我不介意把你拎楼下去。”

许临退缩了,他知道谢居说得出,就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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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空调被谢居调在了一个舒适的温度,许临赤 裸着臀趴伏在桌上,倒没有感觉到凉意。谢居似乎还是挺体贴他的,连腹部与桌子接触的夹缝,都被放上了一个软垫。

“你知道我的规矩,不要试图打破。”

话音落下,戒尺夹着风声也砸在了臀上,一道红痕,偏上的位置。少年的皮肤很白皙,伤痕看着突兀得很,并不具有什么美感。

静默,连身形都未动一下。

谢居似是不满意,顿了顿,扬起戒尺,然后落在了同样的地方,不偏不倚。

颜色更深了,微微开始发肿。许临叠在桌上的手收紧了一下。

谢居最不能允许的,是他伤害自己的身体。许临在见他第一面时就明白了这个道理,而谢居用了近一年的时间祛除掉他腿上一道道的伤痕,却没能探进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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