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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发有点累,所以开个新坑,还望支持。
这篇仍是主父子哦
[1]
北约突然踩到水坑,脚下一滑失去了重心。
水花溅起,他双手撑在地上,手心和膝盖都溢出了血,似小溪一般在碎石的缝隙间蜿蜒流淌。他看着满地被雨水冲刷成浅色的红,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在地上打出水花,皱褶的眉宇依旧很好看,可一屁股往湿地上一坐时,多少还是带着几分狼狈。
呆坐了好一会儿,北约才想起用手上已经湿成一团的纸巾去擦他那张被水泡白的脸,指尖能拧出水来,半晌,无力地垂了手臂,撑在地上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很赶巧地跟霍席陵打了个照面,他正要外出,车都备好了,就停在门口,见到不成样子的北约,犀利深邃的瞳仁不悦地微微一缩,用几秒钟从上到下将北约打量了一眼,当即就神色沉了沉。
北约被他堵在门口,挑衅的撇了下眉,“霍先生,是要出去谈生意啊,还是又要去解决你的‘性福’生活呢?”他顿了顿,嘴角的笑忽而放大到极致,“要不然就是在床上一边谈生意一边……”
没等北约将剩下的话说完,霍席陵已经一耳光扔了过来,很响的一声,没留半分力。
北约被掼来的力道直逼着往后退,几步砸到门框,重压似的咯在金属上,疼得半天没缓过来气,霍席陵打他从不留手,也不分场合,但凡觉得北约这张嘴欠教训了,最轻一巴掌。
碰上霍席陵发雷霆的时候,被他脱光绑起来吊着打也是有过的。
霍席陵冷冷地走了过去,拎过北约的衣领,反手又是一巴掌往他脸上甩。
北约的两颊被他打得先是泛红然后以清晰可见的速度像馒头似的发酵肿胀了起来,变成了紫青色,轮廓边缘的颜色逐层淡了下去,却也都红的分明。
“我刚才听得不是很清楚,你再重复一遍。”霍席陵语气极淡,即便是发怒,也很难叫人听出来。他这个人,性如秋水,沉静自制,情绪从不往脸上去。
北约只能通过他出手的程度来判别他怒气的比例。
“本少爷的话从不说第二遍。”北约抿了下唇,说话的功夫动了下头,发间的雨水一不小心往霍席陵的手上滴去,北约挑了下眉,一句轻笑,“呀,真对不住您啦霍先生。”
霍席陵捏着北约脖子的食指微微聚力,就要对北约有所动作,手机却响了起来。
他看了北约一眼,接起电话挂在耳边也不说话。
北约鼻子哼了哼。
给霍席陵打电话,永远别指望他给你先出声,也永远别谈那些场面话,有事说事,否则哪怕你半句话还没讲完,都会被霍席陵给挂了电话。
霍席陵最讨厌别人讲废话。
不知道电话那端讲了什么,霍席陵应了一声将手机收在手里,抬眸瞥了下北约,“挑我的火,对你没什么好处。”说完径直往车里一坐,绝尘而去。
[2]
霍席陵从一个重要的面谈回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客厅里满是呛鼻的烟味,北约在沙发上躺的像被揉乱成皱巴巴的被子,他前面的茶几上还摆着好几罐啤酒,一桶没吃完的方便面。
“先生,少爷不肯去餐厅吃。”
霍席陵制止地摆了下手,将外衣脱了下来随意地递给一旁的保姆,瞥了喝醉过去的北约一眼,不做理会,自顾往楼上走去。
霍席陵不喜欢女人,北约的出生是一次酒后意外,北约的母亲在生下他后,问霍席陵拿了几百万就彻底的消失了。他从没跟北约谈起过他母亲,一来霍席陵不认识她,二来他觉得也没必要。
大概是北约七岁的时候,被他撞见了霍席陵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说霍席陵就是因为喜欢男人才把他妈妈赶跑的,霍席陵的性子又是那种不爱解释的,任由他闹,闹得过了,只管出手教训。
两人的关系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弄得很僵。
哪怕是后来北约浑到连普高都没考上的时候,霍席陵都没替他动一点关系,随他上了个市里最差的职高,抽烟喝酒,隔三差五的跟人打架。
那会儿要是霍席陵肯说一句话,北约都能以他那300分都没到的分数上他们市里最好的高中。可自始至终,霍席陵都没管过他儿子。
北约醉到半夜被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去了洗手间,方便完出来还以为是二楼,转了大半圈硬是没找到自己房间,他恼了,隔着空没方向的喊,“霍席陵,你把小爷的房间整哪去了?”
他这一喊,看夜的保姆立时冲了出来,好生哄着,“小少爷,您房间在二楼呢。”
北约听见声音,睁了下眼,晃了下脑袋,总算清醒了些。他倒忘了,刚才酒喝多了直接在客厅里睡着了。每次被霍席陵打,他都会跑去喝酒,然后将霍席陵反复骂个百八十遍。
“霍席陵回来没?”他扭头问保姆。
那保姆有些古怪地看着北约身后,“先生已经回来了。”
北约切了一声,“今天回来这么早?是又把人领回来了?”
他那[了]字落音还没完全,膝盖窝就被狠踹了一脚,整个人跪着往地上摔去,膝盖“唝”的一声砸在地上,手掌随惯性往地上一扑,痛得他才碰到地就跟弹簧一样往回蹿,两只手死命地揉着膝盖,另一边还没忘转身回头去瞪。
霍席陵换了身白色居家服,但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的气势和内敛其中的凛冽,依旧很难遮掩。相比他而言,一身痞气的北约实在很难入目,尽管他相貌像极了霍席陵。
北约今年十七,霍席陵三十七,他们中间隔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