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玛里亚的审判官 #5 末代公主和卡洛琳

“埃里翁，你知道这是多么棘手的事情吗？”

一向冷静的卡米尔一反常态的有些生气，坐在他对面的夏尔埃里翁先生却一点没有要反对他的意思。

“阁下，不管你怎么想，这都已经是事实了，接下8来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都要做出选择。”

夏尔埃里翁苍老的眼神盯着卡米尔，缓缓的说到。

“选择？这场洪水早就逼着所有人去选了！”

两个人说了半天，抉择的权利最后还是到了卡米尔手中，卡米尔在连续敲击了好几次桌子之后，做出了决定。

“带我去见见公主殿下。”

……

卡米尔在帝都的回忆是光辉灿烂的，他以最为强大的魔法力量成为那一届皇家学院的佼佼者。卡洛琳公主恰好是和他同一届的，和他还有其他同学都比较熟识。卡米尔离开帝都的夜里，暴动的民众就已经向皇宫进军，他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很快回到了阿斯玛。

……

卡洛琳.白绎，帝室长女，自帝国崩溃之后一直寻求着保皇派的支持，而最近她来到了阿斯玛里亚。为的是叛离帝国的阿斯玛家族，和她的熟人卡米尔.阿斯玛。

在不起眼的酒馆里，卡洛琳穿着朴素的衣服，她轻轻拿起茶杯，象征着高贵的银色的长发被高高扎起。

卡米尔注意到了那视线，如同红宝石一样眸子，夹杂着无比复杂的情感。卡米尔坐到了她的对面，两个人视线的碰撞，并没有如想象的般闪躲。

“我一直以为您会有所不同，现在见到您，才发现您也只是一条权力之犬而已，您带着暴民的绶带，将家族的荣耀忘的一干二净，这也配被称为大公爵的家族吗？”

卡洛琳言辞虽然激烈，但是语气却有些泄气，卡米尔没有反驳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火药的咆哮声，帝都在不受控制的杀戮中血流满地，这是所谓的‘自由’吗？阿斯玛里亚，公爵的歇息地，叛徒的居所，也是一副混乱的景象，卡米尔，你觉得现在比旧帝国在的时候……好了多少？”

卡洛琳有些悲哀的说到，在那个夜晚，她一路从帝都逃亡，一路上发现帝国的各个城市都不负往昔的辉煌，战争，混乱，荒芜，城市崩溃，农村荒凉大量怪物肆虐帝国边境。

“一切归咎于革命”这是卡洛琳一路上竖立的理念。她期望找到旧日的忠诚者，自阿斯玛公爵带着帝国三分之一的力量反叛之后，帝国军队几乎败局已定。卡洛琳想恢复旧日的秩序，因为那些暴民根本没有能够建立新秩序。她是末代的公主，应该对她的子民负责。

“没有好多少。”

卡米尔淡淡的下了定论。

“那么……”

卡洛琳似乎看见了希望，语气忽然激动了一点。

“但是对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卡米尔一句话如同冰凉的冷水泼在了卡洛琳的心上。

“您口中的叛乱并非无病呻吟，持续了上百年的弹压让反对者变成了一股洪流，当这股洪流来到的时候，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您太过于小看贱民的力量了，当他们蜂拥而至的时候，我的爷爷，阿斯玛家族选择了顺应他。如果无法存在，荣誉只是一口空谈。

我选择存在，并且重新让这个城市和国家恢复往昔的繁荣，您说的没有错，现在并没有比旧帝国好多少，而改变恰恰是我正在做的事情，既然他们做不到，那正好可以由我来做。公主殿下，这对于您也是一个机会，您依然有篡夺他的可能性。”

卡米尔一口气讲出了他的“高谈阔论”，其实卡米尔也是年轻人，他也想沉溺于荣耀之中，但是正如他之前所见，如果无法存在，荣耀只是一纸空谈。

“您知道您是背叛？”

“我非常明白。”

理念的不和让他们都明白了自己与对方之前那条深深的沟壑。卡洛琳愿意为了帝国的尊严而献出自己的一切，卡米尔觉得如果不负存在，一切都是空谈。现实和理想之间的鸿沟，站在鸿沟边上的两人。

“好吧，卡米尔……”卡洛琳的语气柔和中似乎泄气了一样，自我嘲弄一般笑了两声，“那就像老同学一样，来聊聊你的故乡和你准备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