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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姐收许意为私奴,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许意作为除邢大人之外第一个被正式选中的私奴,左晓达似乎应该叫许意一声前辈,但只是许意年龄太小,个子不高又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这声前辈似乎没有多少含金量。
不过许意并不在乎这些,他能有幸待在自己爱慕多年的大小姐身边,每日每刻都感觉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许意家并不是蒋家的家奴,他们家世代从医,严格来讲算是医界权威之首江家的旁系门徒。只是他爷爷作为经验丰富又位高权重的私人医生,多年受雇于蒋家,一直在蒋家主宅后院的医院里工作。
小时候的许意身体不好,经常喝药打针,某次又要打针,他哭闹个不停,爷爷在一旁嘲笑:“小男子汉怎么还害怕打针呢,我给蒋家大小姐打针时她可从来不哭。”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打针不哭的?
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许意不信。
除非带他去看看。
于是没过多久,他吵得爷爷无奈,终于有一天带他去了蒋家的医院。他偷躲在门后,眯着眼透过门缝往病房里偷看。
果然,一个穿着白裙眉眼间略带英气的姐姐在里面抽血,只见她一句话都不说,把手臂伸出来,还眼睁睁的盯着那又长又尖的针头扎进去,甚至十分淡定的看着一管空瓶逐渐盛满暗红色的血液。
许意简直大为震撼。
里面的姐姐好像发现门外隐约有个人影,转头向这边望了一眼。
许意吓得落荒而逃。
可是不知怎的,他的心就好像那管被抽出来的血,永远的留在了那间病房。
之后许意不断以各种理由请求进入蒋家主宅的医院,由于蒋家对待医生还是格外的尊重,许爷爷又是在蒋家效力多年的德高望重的老医师,许意大多数情况可以自由出入蒋宅。
那时他还太小,不知该怎么处理自己悸动的心情,所以每次他都藏起来,躲得远远的,如果哪次足够幸运能远远的看见蒋小姐一面,他这一天连走路都像踩在棉花里,快乐得难以言述。
不过还没等他鼓起勇气站在小姐面前,小姐就已经从主宅搬出去了。服侍小姐的奴仆说,小姐去蒋家私立的住宿学校读书去了,在那边一待就是四年。
小姐一走,许意好像把魂丢了一样。
最后还是爷爷看懂了少年的心动,告诉他蒋家小姐毕业后肯定要收私奴,但许家没有身份,毕竟比不上地位显赫的家奴们,只能说到时候让他去试一试运气,爷爷愿意帮你。
许意苦等四年,终于等到小姐要收私奴的消息。爷爷也遵守了承诺,带着许意去找小邢管家,哦不对,这时候应该已经是邢大总管了。希望邢大人能赏他老仆一个脸面,让许意见见小姐,就算不成,也能死了这条心。
邢之自幼和小姐一起长大,尤其是小姐九岁那一场变故之后,先主离世,主母病倒,长子忙于继位,外面各家族又都心怀叵测,若大的蒋家一时风雨飘零,邢之成了唯一能陪在小姐身边的人。作为一个年长几岁又细心周到的管家,邢之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许意的行踪,但因为许意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邢之理解许意的小心思,也未曾进行阻拦。
没想到四年后这个孩子依然守在这里,还有了直接见面的勇气,而小姐前几日一个私奴也没收,邢之正为此发愁,听许爷爷一说,点头同意并安排了许意和小姐的见面。
当蒋夜澜让许意抬起头来时,她只看见这个孩子满眼的爱慕与欢喜。
没错,她也不止一次注意到了这只害羞的小猫咪。
但家中变故令她无心触及这些风花雪月,她花了很久才从悲伤中走出来,那时她只想快点长大,快点有能力来撑起这个家。
不过一切都因为有哥哥,哥哥替她扛起了塌下来的天,她现在已经不用再害怕了。
她的小猫咪还守在原地,而且这次还红着脸大大方方的来“碰瓷求收留”了。
她欣然接受了这份爱意。
第四章
从许意住进蒋宅起,已经过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对许意来说好像特别短,小姐那日点头收自己为私奴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这一个月又好像特别长,虽然说起来有些难为情,但小姐这么多天,都未曾召他侍寝一次。
他白天可以日日服侍在小姐身侧,即使什么也不做,就那样安静的待着,小姐也不会赶他走。但是一到了晚上,不管他如何撒娇,小姐都会以各种理由,把他撵回私奴楼去。
他听主楼的奴仆们说,左家的那个孩子,早已夜宿主楼,圣眷正隆。
他开始只是以为,可能因为自己不是蒋家的家奴,未曾,也没有资格去学规矩,包括床上侍奉的内容他确实一无所知,所以要先去蒋家的内侍局学好了规矩,然后才能有资格服侍主人。
结果一个月过去了,规矩学了,家规也能倒背如流了,即使自己想尽办法暗示,小姐还是没有丝毫要他侍奉的意思。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当下蒋小姐的私奴只有三个,他又生性羞涩胆小,实在羞于向邢大人开口,左家那个私奴倒是很热情活泼,但向他询问与主人的床笫之事总归有些别扭,况且他本就家室显赫,现在又荣宠万千,许意甚至还有点担心他是否会嘲笑自己。
许意心里又苦又酸,不知这一肚子的心事该往哪里倒。
蒋宅的私奴楼有五层,还有两层地下室。为了方便邢大人随时听小姐的召唤去主楼服侍,邢之自己单独住在一楼,许意和左晓达住在二层,两人房间间隔虽不远,但隔音极好,左晓达在屋里通宵打游戏也不用担心会吵到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