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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鸑儿,你说你喜欢看雪,那姐姐和师兄便带你去看。”————
Part.1
小小的人儿跪在越家刑堂里,原本白净的衣服上已经血迹斑斑,满是灰尘,刚受过刑的孩子跪都跪不稳,不住地摇晃着。
“你可知错。”主坐的男人居高临下的问道。
“孩儿...不知。”
“好一个不知,还是打的不够,再给他加二十下,我看他知不知。”
下人听到家主的命令,再次拖起越翎鸑按到了刑凳上,退了裤子绑了起来。
小孩儿手臂粗的刑杖一下一下落到小孩儿紫黑的屁股上,刚落了三杖小孩儿就昏死过去,一盆凉水下去泼醒小孩继续打,二十杖打完了,硬是泼了四盆水。
男人没让下人放了翎鸑,而是直接问,“你可知错。”
“孩儿,确实不知。”小孩儿的声音很是虚弱,弱的有点听不清。
“孽障,我让你学武功是为了什么?”
“父亲让孩儿学武是为了保越家宅院,护兄长周全。”
“那你二哥为何会受伤。”
“孩儿...不知。”小孩儿顿了顿说道。
“你都知道什么,年儿若有三长两短我便要你下去陪他,带他去地牢。”
几日前,越嘉年带着一群下人出游,遇到一伙黑衣人,在黑衣人的围攻之下,下人尽数阵亡,千钧一发之际,越邵元赶到救下自己的二儿子。
越翎鸑不知道,为何家人视他如草芥一般,他想不清楚,也不敢想。自己身上的伤又没有上药,侧着身子蜷在地牢的一角。
“鸑儿,鸑儿。”
“姐..姐”看到来人,越翎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疼不疼?”
小孩儿轻轻的点了点头。
“来,姐姐给你上点药吧。”说着,越嘉欣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姐姐别哭,鸑儿没事,鸑儿不能上药,爹爹不让。”
越嘉欣实在想不通,弟弟明明乖巧可人,可父亲就是不喜欢他,越嘉懿和越嘉年作为兄长不爱护弟弟也就算了,还时常找鸑儿的麻烦,“鸑儿,你走吧,在这个家里你不会好过的,还不如一走了之,姐姐这还有点银钱,你离开这找个好地方,过个平凡的日子吧。”
翎鸑摇了摇头,“姐姐,二哥怎么样了。”
“你二哥没事,已经醒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翎鸑嘴角还露出一丝笑容。“姐姐你快回去吧,天太晚了。”
越嘉欣摸了摸鸑儿的小脸,擦干了眼泪偷偷地走了。
“爹爹,您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有什么地方不好我可以改的。”睡着的小孩儿口中呢喃的说道,没过多久就被人踢醒了。
“你二哥没事了,赶快滚回去收拾收拾你这狼狈的样子,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要你死的很难看。”
翎鸑跪在地上,“父亲,孩儿知道了。”等男人走后才起身,踉踉跄跄的回了自己的小院,回到小院已是晌午。
烧了几锅热水,兑好水温,往水里撒上药粉,脱下衣服便沉了进去,待洗好之后,翎鸑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又去洗了那斑驳的血衣。
翎鸑的小院只有他一人,所有一切都要他自己打理,没人给他安排下人,跟没有下人愿意到他的院子来做活。
鸑儿刚收拾好一切,正准备休息,就看见一小厮进到院子,“三少爷,老爷叫你去前院。”
“好,我这就去。”说着,翎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到了前院。
“父亲要孩儿来此有何吩咐。”翎鸑恭恭敬敬的跪在男人面前问道。
“下月初七,白静初召开武林大会,选举武林盟主,明日你护送你两位兄长启程,赶往长林山庄,若你兄长有丝毫损失,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孩儿..知道了,那父亲您呢?”
“我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说着越邵元便离开了。
翎鸑回到小院,轻吹一声口哨,没过多久一只灵鸽就出现在鸑儿的头顶,盘旋了几圈缓缓的落了下来,“小七,代我传信给师姐,速去。”说着把写好的字条绑在灵鸽的脚上。
鸑儿进了里屋,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龙泉啊龙泉,此去不太平,望你祝我一臂之力。”翎鸑用湿抹布轻轻的擦了擦宝剑便睡了。
第二天一早,翎鸑起了床简单的收拾了行李,身上的伤也好了大半。
“师兄的药可真灵,此去可得多要点。”
Part.2
翎鸑背着行李,早早的到了大门前等着家里的队伍。
时辰一到,越家的大队人马在越府门前集合等着越邵元发话。
越邵元看所有人都到了,对越嘉懿说了一句全权负责就离开了。
看到父亲离开,越嘉懿从包袱里拖出一根铁链扔到地上对着越翎鸑说道,“把这个带到脚上。”
“大哥。”鸑儿一脸惊愕。
“父亲要我全权负责,我必须要对你,我的弟弟负责。”越嘉懿一脸的傲气,视翎鸑如同草芥一般。
翎鸑红着眼睛,颤抖着双手捡起地上的铁链铐在自己的两个小巧的脚踝上。
看到翎鸑顺从的样子,越嘉懿带着弟弟越嘉年上了马车,越翎鸑则是跟着随从们跟在马车后面徒步行走。
越邵元回了院子,牵了匹快马直奔城北的尼姑庵。
“施主请回吧。”越邵元一下马就听到庵里清冷的声音响起。
“云儿。”
“你我二人夫妻缘分已尽,施主请回吧。”
“云儿回来吧,你我可是夫妻。”
“你可曾当我俩是夫妻?”
“当然,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越家的夫人。”
“你若顾及你我二人的情分,又怎会如此待鸑儿,我作为娘无法阻止你为几个外人如此对待鸑儿,只得在此为他祈福,下辈子托生个平凡人家,过个好日子吧。”木鱼声一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