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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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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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戴望舒
胥觞坐在火车上,静默地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这个城市的一切正在离他远去,脑海中无数的记忆碎片拼凑回放又撕碎,离去,让事情变得简单,人们变得善良,像个孩子一样,寻找新的方向和起点。
疲倦地闭上眼睛,任火车流放他到不知名的江南小镇……
六月,正是江南多雨的季节,雨落,风轻,四周一片寂然,胥觞提着厚重的行李箱穿梭在绵绵细雨中,雨落成殇,化忧伤怀,正如他名字――“续伤”,浅浅地把叹息飘散在风里融在雨里,漫无目的地沿着幽长青青石板路漂泊流浪,任凭丝丝细雨湿了衣服。
日落西山时,胥觞随意找了家旅店寄放行李,晃悠悠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晃荡,什么都没带,什么也不想带,但偏偏,记忆的行李,他,放不下。朦胧中浮现出那人的脸,心如刀绞,时光让彼此渐行渐远,所谓的刻骨铭心只是繁华往事中的一缕青烟,如今铅华洗尽,他们终究只是陌生人,泪一滴滴滑进雨里,滴落在心,一片冰凉。
走累的胥觞蹲坐埋没在黑暗的墙角,头无力偏倚在墙上,目光空洞且涣散,像一个丢了灵魂的空壳。
“喂,死了没?”冰凉冷酷的声音。
腿上挨了不重不轻的一脚,胥觞慢动作地抬起头,努力想看清来人的脸,曾经,他也是这么问来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晕了过去。
洛痕无奈地看了一眼被踢了一脚微笑并晕过去的某人,把他驮回了家。
洛痕望着床上连睡觉都轻微皱着眉头的某人,手不自觉地攀上眉心轻轻按揉。
“彦,彦――”胥觞胡乱轻声呼唤。
眉心的手停留片刻划过鼻尖嘴唇收了回来,洛痕的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
外面狂风暴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静静安睡。
胥觞摇了摇沉重的头,放眼看到趴睡在床边的洛痕,修长的手指插到凌乱的黑发中,明亮的光线在他脸上打上了阴影,乍看之下,竟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想什么呢,暗自责怪自己,胥觞挪动下床。
“醒了?”依旧酷酷的声音夹带惺忪的睡意。
“嗯”胥觞从喉咙里应了一声,不知为什么,胥觞竟可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表现得如此自然,仿若相识已久。
“好点没有?”洛痕浅浅一笑。
“耶?”胥觞迷茫地看着洛痕。
“昨晚你发烧了。”关切的语气。
胥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脑袋昏沉的原因是发烧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
很难想象,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在共度一晚之后还能进行这么一番自然的对话,或许,这就是上天所说的缘分,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一见如故的倾向,上天安排的际遇,机缘巧合地相识。
“洛痕。”
“胥觞。”
两个人的自我介绍仅四个字。
胥觞脚刚着地就无力倒在了洛痕怀里,头靠在洛痕的肩上,洛痕的手搂着胥觞的腰,宽大的胸膛把胥觞整个围在里面,暧昧的姿势让胥觞红了脸,连忙从洛痕身上下来。
“你还很虚弱,先躺着吧!我去熬点粥。”轻柔的语气。
胥觞乖乖地上了床,心想对这个叫洛痕的男人自己竟然毫不排斥地接受了!
洛痕熬得粥很好吃,空腹整整一天的胥觞吃了很多,洛痕倒是没怎么动,带笑盯着狼吞虎咽的胥觞。
两个人就这么住在了一起,平摊房租,洛痕煮的东西都很好吃,胥觞觉得自己赚到了,一夜大雨,一场小病,自己就遇上了这么顶好的一个人。心房外的余毒似在渐渐淡去。
洛痕带胥觞走遍了这个江南小镇,两个常常并坐在一起欣赏美丽的日落,余晖席卷一边近乎绝望的光芒,唯美在光与影的重叠和分离中,淡却了声色,洛痕总忍不住去看胥觞发呆的侧脸,每每总惹得一片心疼。
胥觞对洛痕也是愈加依赖,偶尔心情好了,不发呆的时候,总缠着洛痕给他做各种各样的江南小吃,打笑嬉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