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雾里看花(短篇,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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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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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笔,以及,真的是短篇……

1.

挣扎着撑开眼皮,许是睡得太久了,眼前一片模糊看不真切,只知道自己是在床上。接着就是一阵口干舌燥,想起身,刚一动却被身后传来的痛楚折腾的哼唧着又瘫软回床上,这时才发现自己一开始就是趴在这床上的。

“少爷醒了!”

努力眨了两次,这才看清原来这屋里还有个人,想来是刚刚他趴在桌边睡着了所以没注意到。刚想唤其给自己倒杯水来,就见那人撒腿就往门外跑,口里还喊着“老爷老爷!少爷醒了!”徒留自己呆呆的伸着一只手做挽留状。

收回手,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这才得空去想自己的现状。

……

……

……

不过片刻,冷汗却是出了一身。原因无他——自己竟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无论是自己姓甚名谁,还是自己的过往,竟是一点也回想不起来。脑子里似是腾起了一层雾气,将过往的所有笼罩在内,不得窥视。

身体不自觉的团起,眉头紧蹙,目光放空,想要挥手赶走脑子里的雾气,但雾就是雾,并不会因这点而被触动。

不安之中,似是感觉到了谁的视线,抬头望去,目光在一瞬间交接,对方却很快的移开眼。虽说不知道来人是谁,却生不出一丝警惕,反而多了一份安心,于是疑惑着打量着这位横在门栏上的人。男人看起来已入中年,鬓角有些微微发白,身体却是如松一般挺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打量间,男人轻咳一声便向我走来,直到接近我的床边却突然停下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被他盯得奇怪,也反看回去,两人之间的气氛正是尴尬。

男人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就这么看着,我简直能看见自己在他眼中的影子。就在我忍不住想要移开眼睛的时候,男人终于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冀儿,你还要和为父闹别扭吗?”

2.

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我嘴里叼着装样子的冬青叶,双手架在脑后,翘着个二郎腿,好不快活。这还是今早雪停之后我特意在自己屋顶扫出来的一片“净土”,方便我过来晒太阳。

闭上眼睛,又回想了一下最近三天发生的事情,这才安下心来。

三天前,我刚从昏迷中醒来,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一切。然后爹出现了,他惊讶于我竟然忘记了一切,然后叹着气坐在我床边把我的过往一点一点讲给我听,包括我的名字,以及我为什么受伤在床。

爹说,我名为容冀,是爹唯一的儿子,容家的少爷,聪明伶俐,从小被众人宠着长大,没受过一点委屈。不过7岁那年,娘亲去世了,那之后我性情大变,经常干一些“混球”事,惹得爹大怒。

四天前,爹又一次勃然大怒,甚至请了家法。爹说,这是他第一次下死手,他不想看着我继续堕落,却又对我无可奈何。最后还是爹的好朋友、神医习羽被管家请过来,这才劝住了爹,也保了我一命。

听了爹的叙述,也许是我忘的太彻底了,竟然一点后怕之心也没生出来。撇了丿嘴,看着轻拭眼角的爹,默默的抱住了他的腰。

对于这次失忆,我本是怕的,以至于现在每每得空就会将最近几天的事情回忆一遍。

回忆结束,阳光正好,意识也逐渐飘远……

“容冀!”不知睡了多久,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得我三魂去了两魄,心突突突直跳,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坐起来,看见爹沉着脸站在院子里。

“老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一声差点吓死你儿子啊!”可能是爹对那顿我忘记了的毒打有了负罪感,这两天对我简直是百般纵容,于是我偶尔的没大没小也成了习惯。

“冀儿”从我的角度看不大真切,不过爹的脸色貌似更黑了些?“我数到三,你马上给我滚下来!”

看着情况不对,我抖了抖袖子反身准备沿着上来时的木梯原路爬下去。然而事实证明自扫门前雪果然不是什么好习惯,由于我只扫了自己要躺的那一块雪,回去的路上一脚没踩稳,顺着房檐眼见就要滚到地上。啧,这还真是应了老爹的那句“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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