骐骥（古风 主仆）

大抵是一个驯服与反驯服的故事

第一章

任务又失败了。

我们活着回来了。

但一定会被打半死。

从两年前那一晚起，作为暗卫的我领罚不必去刑堂，而是由王爷亲自动手。

对此，王爷如此解释：你是我的。

好好好，您是王爷您说了算。

王爷下手从来不会比刑堂轻，甚至生气了还会加罚，而我从来窥不见王爷的怒点，常常平白挨了许多打犹不知错在何处。每每身体达到承受极限，在我觉得王爷要打死我时，他转而换了副温柔的面孔要替我处理伤口。

您是主子，要打要杀随您。可我再卑贱，也是有尊严的，最是受不得打一棒给个甜枣。

第一次他动手打完我后，备好了的伤药就要往我屁股上摸，我以下犯上攥住了他的手腕，说：“游风身份低贱，不值得主子怜惜。”

他便真不怜惜，又抽了我二十鞭子才放我走。

最重的一次，我被打得气若游丝趴在地上起不来，依旧凭着意识推开了他要扶我的手，须臾悔意生，他会杀了我的。我攥着拳头脸贴着地，心想这次这的完了。他当时究竟有没有动杀心我不知道，只记得他狠狠踢了我一脚，然后很生气地说：“拖出去。”

此后的每一次他都不派发甜枣了。

连药都不让人送了。

我只好翻出私藏的伤药偷偷抹在身后。出来混江湖的，谁不留几手？

说起来，这次执行任务失败，多少是因为我藏了私心要偷陆家庄独门金疮药备用。

走到王爷居室前，我暗自忏悔：药不能乱偷，恐派上用场。

“王爷，属下游风。”

“滚进来。”

滚？我犹豫了片刻，决定还是逞强般地走了进去。

一个耳光猝不及防地甩在我脸上，紧接着一阵头晕目眩。

打脸，还是第一次。

“属下知错。”我乖觉地原地跪下。

主子盛怒之下，奴才拼命扇自己耳光是应该的，更何况主子已经开了个好头。我搓了搓手准备往尚凉快的一半脸扇去，抬到一半，终是轻飘飘地划过脸去。

“属下知错。”连响声都没有。

“所以你这是明知故犯？”王爷的声音带着一点笑意，经验证明，他越是这样，代表他怒火越盛。

“属下不敢。属下是来领罚的。”

下颌被抬起，我顺着力道窥得王爷藏刀的笑意。

“除了领罚，就没别的想说的？”

我垂下眼睫。

“啪。”

第二次被打脸，火辣辣地疼。

一个月不见，王爷竟爱上了泼妇的打法。

我只好仰着脸，任他打。

“啪！”

第三个巴掌带着风般落在右脸上，将我抽得身子一歪。

“领罚的规矩还需本王提醒你吗？”

我捂着脸，应声：“属下记得。”

我解开腰带，利落地脱光了衣服，跪爬到柜子，取出鞭子，套在脖子上，再爬回去。

——这不是暗卫受罚的规矩，这是院子里男宠受罚的规矩。

我时常自作多情地认为，王爷这两年爱折磨我，是因为我当初不愿意成为他的男宠。

我宁可在刀尖上滚。

王爷从我脖子上取下鞭子，我便咸鱼般地趴在地上，准备任他抽。

我目睹过他教训男宠。和他们相比，我的态度无疑是倨傲的。当时年少无知，大晚上的偷听主子墙角，那时容貌姣好的少年跪趴在地上，将屁股撅到难以置信的高度，在鞭子下剧烈颤抖着，清俊的面容拧在一起，额上冷汗连连，在非人的折磨竭力维持着羞人的姿势，娇声求饶，因着痛楚自带颤音。

永远是第一鞭最难捱，我咬着牙挨下，只觉得刀割般疼痛，忍不住地颤抖。王爷亦是习武之人，力道没的说，二十鞭下去，脑子已被疼痛占满，忍不住哼哼。

暗卫的规矩从来都是求饶无用。这次任务失败，弟兄们在刑堂被罚了一百杖。我在王爷这也要捱上足足一百鞭。

我头抵着地，咬紧牙关不想让自己再出声响，却意外发觉落下的鞭子越发猛烈。

我直觉他在气我硬扛。

可我除了硬扛，还有什么办法？

求饶？诱惑？

前者曾忍不住痛试过，无效。

后者我压根不会。

唯一的一夜缠绵，可以说，我是被迫的。

他是主，我是仆，他要，我只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