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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百度,还是我的开心,快快好好的。
“愣着干什么!看看那畜生死了没有!死了拿破席子卷了扔乱葬岗上!”屋外的风雪裹着洪亮的怒吼声,砸向地上一团抹布似的人影。
仔细去看,但还能算个人形。
晃了晃,不知是伤重,还是失血过多,“抹布”又重新慢慢趴回地上。
再也没有生息。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地步。
但是,我知道坚持。
以及坚持。
题目解析:选自《诗经、蓼莪》篇――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也。
全篇赞扬父母之德,与本文并不相符,只是看中这句话话的意思,遂拿来做题目。
有冒犯前人之处,还请见谅。
过了年了,天还冷成这样,实在少见,白日里下了雪,晚上倒露出一股子静谧的味道。
诺大的府院,偶尔几声犬吠,不晓得是不是雪盖住了声音,听着倒像是又哼哼哧哧的爬进小窝里去了。
屋里通着地暖,冷是说不上的。
秦御坐在倚在小塌上,抬起胳膊,捶了捶后脖颈子。
早先时候受过凉,一到风雪雨天,脊椎骨就阵阵的疼。
想到这又不禁生气。
怎么?老子白天打了你,晚上来安都不问了?!不知道老子这会子脖子不舒服么?!这小畜生!
以前也有打的厉害的时候,晚上倒也许他不来。
都没事,偏偏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头烦乱的很。
起来熄了几盏灯,把书放回去,打算躺下就睡了。
结果那股子不舒服愈发厉害,秦御皱着眉头,扬声唤武雨,喊了半天,倒是老管家武安推门进来了。
“公子,可是屋里冷着?”武安是秦府里的老人了,打小看着秦御长大,后来老家主死,秦御顺位接手秦家,称呼倒是没改的。
秦御没动,只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因是快要睡,头发便松松的挽在脑后,拿条黑丝带束着。
武安看他有些失神的样子,从旁边的小塌上拿了披风给他裹上:“又疼了,来老奴给按按。”
听到武安说这句话,秦御才回过神来:“小雨呢,喊了半天,这大冷的天又野哪去了,也不怕冻着。”
武雨是武安的幼子,人长的虎头虎脑的,平日里机灵的很,就是贪玩,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都这样。
秋日里,看他小小的个头蹿到树上摘果子,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秦御看着喜欢,留在了身边。
“您甭管他,还能丢了他不成。”说着给秦御端了杯热茶,送到他手里,手捏着肩膀,揉捏起来。
力道不对。
这次可全回过神儿来了,秦御喝了口水,咬着牙问:“西院那小畜生呢?今天晚上怎么没过来?”
武安不揉了,俩手在一起搓了搓,又看看秦御。
本来打算喝第二口水的秦御,皱着眉头停下,看着武安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烦了。
刚打算再问一遍,武安嘴巴开合了几下:“西院的少爷,殁了。”
秦御愣住了。
仿佛怕秦御知道的不详细,武安又加了句:“您不是说死透了扔乱葬岗上么?都办好了。”
嘭!
杯子碎裂一地。
秦御冲到西院的时候,门正大开着,刚刚喊了半天都没找着的武雨,老老实实的蹲在破茅屋的门口,手不时的抹抹眼睛。
屋里传来女声:“小雨,别哭了,天冷,仔细伤风发热。”
武雨头都没抬,身子来回扭了扭,哼哼唧唧了几声。
最后不过瘾似的,嘴慢慢歪下来,这次出声了,嚎啕大哭,呜呜咽咽的喊着“默哥哥”。
呜!
屋里的女人急步往外走:“我的祖宗,可不许这么大声哭。”说着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嘴里兀自说着:“许是积了些福的,总算是不用受罪了。”说着自己倒哽咽了:“也忒可怜了些。”
庭院里秦御听着母子俩的对话,站成了冰。
后面年迈的武安总算赶上来了,嚷着,“我的爷,这单衣服怎么就能穿着出来,快披上。”
说着手忙脚乱的给秦御穿好披风,拉紧,防止有风进去。
秦御置若罔闻的站着,没有说话。
西院啊,怎么荒成这样了?
秋日就枯萎的长草,有半人多高,下这么大的雪才埋起来一部分。南墙下的梅花树,死气沉沉的搭着个枝条,全没个要开花的样子。树旁倒是有个井,破旧的木桶放在台檐上,下了这些时候,填了半桶雪进去。
从院门到茅屋门口,勉强开了条路,看样子,要不是因为人得进出,这路,也是要省了的。
以前这里可是,可是很整齐…的啊
武安的说话声惊动了说话的女人,连低头闷哭的小武雨都抬起头来,睁着红彤彤的大眼睛,看见来人,大惊失色的闭了嘴。
李盛倒是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扯扯嘴角,放在身侧的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公子来了,这…就是来看看,来看看,有没有默少爷能用的东西,给烧到那边去,还…还真是不凑巧,没…没找着。”
武安招了招手,武雨哆哆嗦嗦迈了几步,看了看秦御,又停了,嘴巴撅着,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退到他母亲身边,扎进怀里,蹭了蹭,糯糯的说了句:“默哥哥又冷又饿,现在连房子都不许他住了么?”
――――――――
我并没有多高多深远的愿望,我所求的,不过一室之安。
家人合乐,有些吵闹却不阻温馨。
我深爱过的人,如今你看向我的曾经,原来,也会动容,我本可心安,奈何呀。
奈何我已死去。
想了很久,默来,我很久没有跟你说过话了。
自从你的形象从我的脑海中影印出来,我们便息息相关。
一开始,你只是一个影子,后来,我为你取了名字。
再后来,我为你注进血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