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书律影

黑白 (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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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祈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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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最干净的自己,愿为你做全天下最肮脏的事。

只要你在,黑即是白而白即是黑。

南遥卧在浴池中,用药水擦拭着日渐消退的伤痕。这是她来到顾家的第七天,却从未见主人一眼。

自从南家两年前败落以后,南遥就像一个物件一样被丢到这家到那家,因为能开启南家地窖的人,只有她。南家以毒蛊为名,那地窖里藏的也必定是所有毒蛊之术的妙方,道上所有人无不可望。

池里的水早已冰凉,她动了动脖颈起身迈出浴室,可脚刚站稳却不知该怎么走。

“这澡洗的可够久的”椅子上的人微睁开眼睛,琥珀色后望不穿的深渊。

南遥怔了一下,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只睁大眼睛看着顾言,一声不吭,况且她也说不出话来。

顾言拿起准备好本子跟笔,递了过去。“自己把自己毒哑,女中豪杰”

南遥听出这话中有几分嘲讽。写道“他们不配”

“南家的毒一向是无解的,他们不配知道你们家的秘密,难道就配你失去说话的权力么?”顾言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撩起她裙子的一角,整个修长的腿都暴露于外,南遥抓住顾言的手,却又被顾言直勾勾的眼神定住。

“我就算不撩开来看,也能想象到你身上有多少伤痕,女孩子要学会爱惜自己,留了疤痕也就不好看了”

“我认识你。只是想不通顾家行走于官场,贸易。而如今也走进了条脏路”

顾言放开她,取了一条毛巾。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擦拭着她长发上的水珠。南遥肯定是不敢坐的,半悬着腿不一会儿就酸痛了。

“我可没有要折磨你,是你自己要折磨自己的。只不过这个毛病我绝不惯着,你若不坐下,那就一直耗着,你觉得怎样”

南遥噌的从椅子上站起,在本子上快速的写道“你究竟要什么”

“我要你回来坐下。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有知道一切的权利。识时务者为俊杰” 南遥深吸了口,走到顾言身边,猛的坐到他的腿上,孩子气的晃了两晃。扭过头用询问的眼光瞅着。

顾言两手环绕过她的腰际,像一对热恋已久的情人般自然,他微伸过脖子在他的耳垂边低语

“我要娶你为妻”

南遥没有想到自己可怜一生,连婚礼都不是真心实意的幸福,她把牛奶热了又凉,凉了又热。在第三遍的时候她终于倒掉,上楼去找了顾言。

“你连他们不如,就算他们折磨我,可我心存希望。而你要的是我一生,一生做你的盾牌,做你的妻”飞舞的字划破了白色的纸张。

顾言抬起头来,问“你恨我么?如果我说我爱你呢?”

南遥咬着嘴唇,气愤的在本子写,她有点后悔自己说不话,无法与此人争辩。“难道爱情在你这种人嘴里就那么一文不值么?我求你取消婚礼,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

顾言突然冷脸下来,压低着声音“我没有这种癖好,真要打你你也未必撑的住。用疼痛来寄养自己的尊严你真够可以的,若你现在给不了我一个合理取消婚礼的理由,就回去好好休息,我可不想等到那天你还如这般憔悴”

“那我就自杀,你跟一个冷冰冰的尸体结婚吧”

“啪~”顾言甩手就用文件夹抽在她还在不停写字的手。“还有三天婚礼开始,在那之前我不想打你,你也不要逼我。明白了么?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做好一个当妻子的本分”

“这样的我,跟你包养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区别在于我有可能会丢弃她们。而你我会珍藏” 南遥将纸张撕的粉碎,就像撕碎自己一样。

以前欺辱过她的人,她视为敌人,她相信终有一天会有机会将他们碎尸万段。而现在这个人,要的是她一生的归顺,是无望的尽头。若她卖了自己换一生的衣食无忧,还不如疼痛来的真实,起码疼痛可以证明,她还活着。

“随便你怎么疯,你也只有这几天疯的了。只要不伤害自己,我都可以纵然你。只因为,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永远不要尝试逃脱,后果也不是你所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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