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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天花板?原本宿醉之后的大脑应该被头痛填满,但疑惑和恐惧混杂的情绪还是占据了上风。用不着解决“我是谁”,当下第一要务就是弄明白“我在哪儿?”
从床上坐起身来,没花上什么时间,葛城美里就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熟练地指纹解锁后,时间处醒目的15:17让她咯噔一下心肺骤停。
按计划,这周有一个阶段性的汇报,自己应该在今天把相关资料发过去。这条待办事项就静静地躺在备忘录里,是蔫下去的灰色——预订的时间是,9:30。
未接电话倒是在夜里两点后就结束了,清一色的“加持”,她有点呆住了。
为什么会是他?如梦初醒地反应过来不是在自己家,人身安全还是比工作重要的。虽然有点乏力,不过四肢的活动都很正常,除了隐约的头痛没什么不适感。贴身的衣服留着,床、被子、枕头都挺舒服,是自己习惯的感觉。
“葛城?”
敲门声和询问已经把谜底揭晓了个大半,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
“谁?”
“我,加持,方便开门么?”
这句“进来吧”乍一听上去,好像葛城美里才是这里的主人。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过后,一身常服的加持良治趿拉着双棕色拖鞋走了进来。背身关门时,葛城看见他另一只手上端着只盖着的杯子。
“你,你先别过来!”他标志性的笑容反倒让美里警觉心突然飙升“说,我为什么会在你家,而且我的衣服都…”
“大概一点多的电话吧,说让我早上十点提醒你起来写工作报告。”他顺手把杯子放在靠墙的办公桌上,走到另一侧拉开窗帘,点点碎金洒落在房间里,“衣服帮你洗过了在阳台,今天应该能吹干吧,包挂在衣柜边上的挂钩上。”
“杯子放在这了。喝完了、感觉舒服点了再叫我,咱们聊点事情。”
“喝的,是什么?”美里自己都觉得奇怪,印象里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会问这些已经清楚答案的问题。
“你应该知道。”这种浅浅笑容似乎是特殊监察部骨干最常用,也最难破解的武器。
随意拨弄了两下散乱的头发,床边的拖鞋就摆在恰好合适的位置。公寓的房间基本是统一样式,如何装裱全看个人喜好。加持像是个极简主义的代言人,这么一个办公室+卧室+阳台,除了床桌衣柜外没有别的家具。墙上规整地贴着便签,单层小书架里码放着一排高低各异、用硬壳装好的记事本,按着腰封标签上的日期一水儿排开,另一侧抵着和基地同样款式的台灯。在阳光能照到的桌角放着小盆养的绿植,叶片间浅浅冒出些可爱的新芽苞,花花草草什么的,向来都是他的爱好。
昨天发生了什么,美里的印象还算清晰:虽然有工作要做,但还是没忍住出去喝了两杯,想着给律子打个电话让她提醒自己,结果大概是半醉不醉地手滑了?之后却怎么都记不得了。
温热、微甜,回口有点清爽的酸,应该是蜂蜜水搭上柠檬。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加持会调,算是久违的味道了。喝醉了、打了他的电话,然后就被他带回了家?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哪怕衣服还没完全干,也得赶紧把工作报告写完,顺便编个摔伤发烧这样的理由糊弄一下上面的人。
“你凭什么把我带回你家?我怎么知道你对我干了什么?耽误了我多少工作你知道么?指挥部半天没人多少事会卡住?有人追究损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打错电话,在他家里过夜就已经够倒霉了,汇报没及时呈过去,上面的问责肯定也少不了。葛城摆出一副臭脸,连珠炮般地甩出一大串问题,只想把加持吓住然后摔门而去。
“喝太多脾气也变差了么?”把面前的电脑屏幕转过来,映入美里眼帘的是一整页填满的表格“数据的分析整理已经按你的习惯格式整理好发过去了。上周工作的尾部处理已经和其他部门交接完成,驾驶员的训练计划也找技术那边同步完了,有问题摩耶会立马发消息过来。假也顺手也帮你请好了。”
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确实没有问题。硬要挑的话,可能自己平常表格都不会做得这么细,更别提特别标注了。怪不得未接电话也只有加持的,但……
“我还没埋汰到和一个刚吐了一身的人亲热,而且没你的允许谁敢懂你啊~”加持的指节轻轻揉着太阳穴“以后稍微吃点东西,应该会好受点,干呕伤身体。”
没什么吹毛求疵的空间,但要是说一句“谢谢”就走,脸皮是不是太厚了点?,但她还是被加持瞬间不再慵懒的目光捕获住。
“也该我问你了吧?”听上去依然平静,“怎么想起来一个人去喝酒的呢?”
“就,听说这家是新开的,东西不错,就去了。”
“大概几点出发的,有人陪么?”
“有,有的,大概十点?律子也在,但是她有事先走了…”
“哦,那真嗣他们知道么?”
“嗯,我跟他们说要加班,迟点回来。”
“有必要骗我么?”加持叹了口气,无奈地笑出了声“昨天十点半我和律子刚对完新监测系统的推进流程;真嗣早上还问了我知不知道你昨天在哪,倒是给他猜对了。”
美里的头微微歪向朝门的那边,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说谎被发现本能性的想躲,还是依然犟着不想和他多废话。如果真有心追溯的话却更奇怪——分开好久了,都是成年人,为什么要骗他呢?
突然站起来、靠近身边的男人让她防备性地向后缩去,但加持只是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