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 Published on
先挖,再填
(1)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骏哥。
初秋午后,STYLE生意寥寥。
三两个发色诡异的少年斜倚在在门口低低说笑,骏哥站在其中,戴着黑框眼镜,微眯着打量我。
“阿骍说你要跟我们做?”
“嗯。”我点头。
“你高几?为什么不念书了?家里人怎么说?”他的眼神虽冷,口气却很温和,我不明白当初让阿骍帮我介绍认识骏哥时,他欲言又止的迟疑。
“开学高三。我不想读。我没家人。”
“知道我做什么的么?”他嘴角微微勾起。
“……知道。”
我话音未落,他突地向前一步,一把攥住我右手腕,使力将我手臂向后别,我上身不由自主地猛地向下弯,他顺势狠狠提起右膝,重重撞在我胸上,两方劲力相撞,我的痛呼哑在嗓子里,他的膝盖仍顶着我胸,接着上反抬我的手臂,痛得我发抖,刚刚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连喊都喊不出,只余了一只手臂来回无助地捶打,碰都碰不到他。他撤了膝盖,放我直立,拎着我的手臂堪堪转个半圈,在我臀上踹了一脚,我跌出三两步,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其时街上行人不多,无人驻足观看少年斗殴。
我想爬起来,右手习惯性地撑地,关节剧痛,又重重磕在地上。
骏哥走过来,把手递给我。我颤抖抖伸出左手借力起身。
“回去念书。”骏哥转身进店,那三两个少年也跟了进去。其中一个回头看了我一眼,顿了一下,似乎想走过来说什么,终于还是进店去了。我看见他的斜长刘海挑染成银白色,鼻梁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我向后退两步,倚着墙,慢慢地坐了下去。
(2)
我把淋浴开到最大。冰冷的水冲击在脊背上。
我抹掉脸上水珠,对着裂缝的镜子看着自己,单薄的干净的少年的身体。
胸口处一团青紫,与周围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呼吸时会牵动痛楚,这个骏哥下手够狠。
晚上阿骍回来的时候我正在泡面,他讪讪地点点头就往里屋走。中午我挨打的时候这红毛一直躲在店里没露头,现在居然连句话都不讲,这算什么!我端了碗冲进去,他正在换衣服,听见我进来迅速转过身去,还是让我瞥见了他背上交错的蛛网似的深红色伤痕。换下的白色背心被团成一团丢在床脚,我把它拎起来,不出预料地看见了斑斑的血迹。
“怎么弄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
“骏哥拿电线抽的。”阿骍倒很坦然。
“就因为你带我过去?”
阿骍笑了笑,“算吧。这下死心了么?我早说这碗饭你吃不起。”说着从我手里夺了背心,往卫生间走去。
不久那边传来水声,和间歇的“嘶嘶”吸气声。
我默默地拿叉子搅着弯弯曲曲的面条。胃突然抽痛起来。
骏哥打我一顿然后说“回去念书”时的样子,根本是把我当好奇叛逆的小孩子罢。
念书,呵呵,你有听说过杀人犯的儿子能念好书的么?外婆一个月前死了,只留下这两间房子。我去念书,谁来供我吃喝,谁来养我妹妹,谁逢年过节去监狱打点?好笑得很。
阿骍,这碗饭,恐怕我是非吃不可。
(3)
周五晚上一向是STYLE最忙的时候。
七架理发椅全部坐满,旁边都站着一个穿着敞领白衬衫和仔裤,发型新异的少年,持着剪刀的手上下翻飞。
旁边的长沙发上等待的顾客开始纷纷不耐烦,一个女孩子眉目蹙了起来。骏哥喊人来帮她洗头,连喊几声“阿骦,阿骦”不见人影。我在店门口已站得许久,趁这个工夫轻步上前,“来了。小姐,请您跟我来。”我穿的是阿骍的衬衫。微笑。
骏哥锐起一双眼睛,我低下头,引着女孩子向后面走去。
服侍女孩子躺好,我调好水温,轻轻濡湿女孩子的长发。当我涂满洗发膏的手指第一次在陌生人油腻纠结的头发间游走之时,那刺鼻的油汗味和香气一起飘悠,一种强烈的反胃涌上来。我紧紧咬着下唇。
当我用毛巾把女孩子湿漉漉的头发裹起,前面已有空椅,旁边站着的是那个银白色刘海的少年,正跟上一个顾客说着什么,随手把吹风机递给我。然后,明显愣了一下。我接过来,开始给女孩子吹干头发。暗地里从镜子中寻找骏哥,却发现他正深深地盯着我看。我手一抖,然后听见了女孩子说,“喂好烫”。
那个晚上我一共帮六个人洗了头,吹干了其中的四个。
阿骍找了个机会给了我一拳,说你小子找死。
11点关门结账。
一个头发齐肩的少年迅速地按计算器核对一天的账目,其余的少年们相互开着玩笑,打打闹闹。然而我却觉得气氛压抑得可怖。
终于,骏哥说,今天有点事要处理。
我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骏哥,我……”
骏哥轻哼一声,“还没轮到你。”
一个身材瘦小一头黄毛的少年出列,骏哥作势一巴掌打过去,他吓得蹲在了地上,一遍一遍地说“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骏哥并不理会,只是伸出手,黄毛颤巍巍地站起来,开始解皮带,递给骏哥,然后俯趴在靠里的一架理发椅上。
谢雾雨幽,谢evace,谢六儿,谢7楼ip君~
那个,啥类型是啥意思?我写sp m/m 特殊职业者 纯属虚构~
哦 BL or BG 未定~
还有什么?
“第几次了阿骦?”
这个男人有着温和得令人发指的声音。他将皮带在手里对折,比在黄毛少年臀上。
“……三……次……”阿骦已在呜咽。
“上次怎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