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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教授与X学生二三事(师生,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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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land_f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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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敬老师。

论文写得厌世,开个小楼泄压。本楼不刺激不带感,没存货现码字。同学们可以撤退了。

X是“我”,工科,为求毕业苦苦挣扎。Y是“我”名不正言不顺但事实上的导师。当初为做他的学生费尽心思,现在隐隐感觉自己可能是个努力跳坑的傻狍子,坑都是智慧型猎人Y指挥我自己刨的。且呸且珍惜。

为篇作死的论文,刚刚过去的一周犹如溺水,陷在牛角尖里拔不出来一度想去世。

求生欲驱使约了Y今天上午碰头请教。结果,昨晚玩手机到凌晨,爬起来时间堪堪够不迟到。然而,Y大人来早了……

刚出门就收到人已经到了的消息,一边回马上,一边甩腿狂奔。

正跑到没有气儿了想缓一口,就看到Y在楼下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于是只好继续奔。没有那个胆子让Y大人目视我走过去。

照面,草草鞠了个躬,问好是真的说不出来了。我要喘气。

Y轻轻一笑。

“对不起老师……久等了……”

“是我早了。”

嘤嘤嘤,搜寻了一下记忆,我主动约,还是求教,还是非工作日,还让Y大在风里等……好像还是第一次……

所以,今天被批文献看不够找不准,被怼汇报没章法没思路,被打断被晒被晾。

X同学一句嘴都没回,生咽。Y先生绝对注意到了这一点,目光温和,面露舒适,继续怼……

Y教授属于斯文败类型。永远温和,永远微笑,永远谦虚,永远从容。

咳。

偶尔不经常,温和地讲出消音字,微笑地寸步不让,谦虚地聊起当年跟同学打架,从容地应付尔虞我诈。

以我浅薄的观察,Y先生就没吃过什么亏,除非他愿意。比如,太太的。

Y大惧内。完美。

当年Y大第一次约我去他办公室谈课题。

路远不熟,迟到了十分钟。

见面一切正常。

聊到中间冷不防扔出一句,“路上不好走吧?”

“……我时间算不准,晚了……”

“没有,刚刚好。”

微笑的脸,温和的声音。X同学冷汗下来了。

从此,再也没迟到过。

那个,今天不算……

有时会想,明明一点都不凶,为什么要怕?不吃这套能怎样?

我琢磨的答案大概是:不吃这套的人根本近不了Y大的身,这个问题也就不存在了。我是被选择的,而已。

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学生,更不是关门弟子。充其量是他现阶段猎到的比较好使的工具。他需要人手,我需要指导,互相明白,互相利用。

有次跟Y大干活。那天Y大气压特别低,面无表情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几乎算是失态了。受此影响,再加上学术方面迟迟没有进展,我也焦头烂额丧得不行。当时我带着新合作的一个团队对设计好的系统流程试错。过程中小问题不断,进程不得不频频中断,Y大也越来越没耐心。期间,一个环节本已经过了,但我突然想起一个可能出BUG的点,于是又一次叫停,通过对讲询问Y大。半秒钟停顿都没有,耳机里传过来一句“这个问题与测试无关,以后再讨论。”

生生把我噎死当场,这话所有在线的熟悉不熟悉的人都能听到,人生何处不尴尬。但老师的话又不得不回复,只好弱弱念了声“好的,继续。”

测试又过了一段时间,Y大突然出现在我的场地,当时对讲里忙成一片我顾不上别的,看见Y大以后居然本能地以手扶额叹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

而Y大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

毛儿都竖起来了有木有。

好不容易等到间隙,赶紧站起来,“老师……”

他是来当面回答问题的……不过语气明显缓和,又切回了斯文败类模式。

我还是慌得一匹,磕磕巴巴地解释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时间不允许我离线太久,Y大回去了。

我的猜测是,新团队基于这段时间的接触对我信任度比较高,我人前废话比较少,所以他们觉得那样的场合下坚持发问必有道理,八成是在线下跟Y大说了什么。

Y大刚才是来哄孩子的,类似一巴掌之后的甜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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